收拾好洞府后，杨凡打开了桌上的两个布袋。
柳玉生果然又送了人灵感过来，他出手的确大方，但却不知道，他多送一次礼，杨凡对他，对匪帮的厌恶就多一份。
相较之下，倒是周婉灵送来的东西比较适用，都是二阶的炼气丹。
现在杨凡的二阶炼气丹已经完全够他用了，甚至还有富余，他便分了一半给周婉灵。
“到处打劫的日子，原来这么爽……”杨凡感慨道。
见周婉灵还没走，杨凡便亲自下厨，做了饭菜，让周婉灵一起吃。
吃过晚饭，杨凡坐在洞外的长椅上，看着周婉灵把碗筷洗好送回来。
奇怪的是，以前周婉灵这个时候就会回自己的洞府，但今天她收拾好碗筷，居然还没走，低着头坐在石床上，也不说话。
杨凡也不好赶人家走，坐在石床上，颇为伤脑筋。
总感觉，洞府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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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周婉灵突然抬头看向杨凡，“白天的时候，你问我介意不介意别人那么说。”
杨凡点点头，皱眉道，“是啊，是不是你其实很介意？没关系，我可以跟其他人澄清一下。”
“不是……”周婉灵打断了杨凡的话，“我不介意……只是我想问问，你介意吗？”
“我？我一个大男人，又不吃亏，有什么好介意的。”杨凡挠着头，“再说，只要能保证你的安全，他们说什么都无所谓。”
周婉灵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格外温柔起来。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杨凡突然愣住了。
其实杨凡带着周婉灵，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周婉灵是难得的还有良知的修真者，简单来说，跟自己是一类人。
在这样的环境中，没有人带着，她的命运会很悲惨。
但仔细一想，杨凡从未解释过原因，只是想尽量保护周婉灵，可自己无意间说的那些话，还真容易让人误会。
“杨凡，你说让我到你这里修炼，是……双修的意思嘛？”
杨凡倒吸一口凉气，他什么时候提过双修了！
再说，自己也不会双修啊！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这里的灵气比较浓郁。”杨凡急忙解释，“不对，你的体质，也不能双修吧。”
周婉灵声若细蚊，说道，“如果是我心甘情愿，应该不会激发毒性……”
“在知道了仙门的本质后，我有的时候在想，也许我这辈子都逃不过被人强迫的命运了……”周婉灵摘下斗笠，长发散下，说不出的柔美，又带着些许凄美。
“虽然我有剧毒灵体，但是我也不知道它能保护我多久。”
“在修真界，每个人都是这样，我看不到希望。”
“但是我却遇到了你，你也从来没有提过过分的要求，你只是一直对我好。”
“自从遇到你以后，我不用整天担惊受怕，不用每天睡不着觉，每天睁开眼睛，我都会觉得是崭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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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我能感觉到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你好的让人觉得不真实，我总感觉到也许哪一天，你就会离开我。”
“如果你想要我，我，我愿意给你……总好过哪一天你离开了，我落入别人手中……”说着，周婉灵双眼饱含泪水，悲伤的看向杨凡。
杨凡愣了好一会。
作为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男子，杨凡很难拒绝一个美如天仙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
但问题是，周婉灵虽然说自己心甘情愿，但从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忧伤的语气来看，她又好像不是完全甘心。
以杨凡对周婉灵的了解，她不是一个那么随便的女人，更不可能主动献身。
她今天的举动，更像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做出最优选择一样，有的时候，这种选择并非出于本心。
长叹一声，杨凡坐在了周婉灵身边。
“婉灵，你是个好女孩。”
“有些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清楚，我对你好，不是贪图你什么，而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
“你说你看不到希望，不是因为希望不存在，而是因为希望很渺小。”
“据我所知，还有某些人，并不像长生仙门弟子这样，人人恶毒，禽兽不如。”
周婉灵皱起眉头，含泪的双眼好奇的看向杨凡，“什么人？”
杨凡看了周婉灵一眼，犹豫许久，最终他决定冒险说出实情，“散修！”
“散修？”
杨凡点点头，说了一些关于散修的实情。
“修真界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只是这些希望正在被迫害！”
“那，那怎么办？我听说过几天，仙门就要组织猎杀周边散修了。”
“过几天？”
“嗯，我也是听其他弟子说的，他们在送东西的时候，有人提了一句，说想参加，希望你能批准。”
杨凡记下了这条信息，暂且不谈，继续说道，“这件事我会关注的，说回刚才的问题，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周婉灵重重点点头，“我信！因为你没有必要骗我。”
这个理由倒是挺充足的，以杨凡现在的身份，人财都可以强取，何必欺骗周婉灵。
“那如果有一天，你有机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你愿意吗？”
“我愿意！我早就不想在长生仙门待下去了，只是之前不了解散修，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要不，明天我们就走？你可以跟我一起走吗？”
杨凡笑了笑，“现在还不是时候，一般的散修自顾不暇，根本没有一个固定的组织。”
“啊……”周婉灵显得很失望。
杨凡笑道，“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形成一个组织，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
周婉灵的双眼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杨凡从没见过周婉灵像今天这样，大概是因为她终于看到了所谓的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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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那么一天，你不要丢下我好吗？”
杨凡点点头，“不会！”
……
周婉灵的心结终于打开了，已经回自己的洞府了。
杨凡叹了一口气，刚才他的确有冲动，要留下周婉灵。
幸亏他压下了冲动，看出周婉灵还是在勉强自己，不然万一周婉灵突然灵体爆发，自己的下场可能会很惨。
“呼！山崩于前而心不动……”
“仙门要组织猎杀散修，嘶，明天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杨凡刚准备出门，刘生玉就来了。
他这次过来，恰好就是来找杨凡商议关于门派清剿散修的事项。
长生仙门周围也有不少散修存在，仙门每半年就会组织一次清剿行动，时间就是在弟子考核之后半个月。
考虑到散修可以炼制成品阶不低的人灵丹，每次清剿，仙门弟子都是跃跃欲试。
长生仙门以前的清剿策略，跟伏虎山仙门不谋而合，只是猎杀，却没打算肃清散修。
但是这一次，长生仙门的猎杀行动，据说规模十分空前！
其中高级弟子有七成都要参与，正式弟子也可以有半数前往！
杨凡看了一眼侃侃而谈的柳玉生，突然皱眉问道，“柳兄，长生城周围不是还有一些匪帮吗？他们跟长生仙门关系如何，万一我们遇到他们，是敌是友呢？”
柳玉生对答如流。
“遇不上的！”
“仙门跟匪帮，各有领地，咱们仙门几次要攻打匪帮领地，都未能如愿，但反过来，匪帮也不敢进入仙门领地。”
杨凡心里终于有了明确的认知，原来仙门跟匪帮之间的矛盾，不是什么正邪之分，本质就是利益冲突。
匪帮抢了仙门的资源！
“柳兄，我还是有些担心啊，你能说说匪帮的具体情况吗？”杨凡一脸忧色。
“这个嘛，我也不是很了解……”
“柳兄谦虚了，你在我心中，那就是无所不知啊。其实我多问这一嘴，主要还是考虑到咱们这次行动的安全性。”
柳玉生想了想，说道，“无所不知谈不上，只是有一些小道消息罢了。”
“杨兄大可放心，咱们这次清剿的范围，不到匪帮领地，仙门也不会让弟子同时面对散修和匪帮两股势力。”
柳玉生口风严实的很，说得也在理，杨凡也不好继续追问了。
“杨兄，这次过来找你，主要是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想要告诉你。”
“哦？什么消息？”杨凡问道。
“最近仙门附近的散修，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也正因如此，仙门这次行动力度才会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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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微微一愣，“怎么个不一样法？”
“我听人说，散修里出了一个门派，叫逆流仙门，说是这个门派的大弟子，是逆天改命之人，可扭转乾坤，改变世道。”
“你也知道，散修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原本是掀不起什么浪来的，可自从长生城周围有了这个传言之后，那帮散修以前都是混吃等死的货色，如今个个都跟换了个人似的。”
杨凡听后，吓得不敢说话。
老头这段时间还真没闲着啊，这是拿着他的名号到处宣传吗？怎么都传到长生城这边了！
他自己是掌门，他不用自己打响名头，反而用唯一弟子的名号，这个掌门是真的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