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怪物那颗丑陋扭曲的头颅，从健硕的身躯上被干净利落的斩落！
杨凡瞪大眼睛，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他在怪物面前，连逃都逃不掉，而怪物在队长面前，连做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这是什么样的实力差距？！
“好，好强！”
怪物的身躯由于惯性，摔到了杨凡面前，从它的躯体逸散出一股黑气，快速消散不见。
浊气？！
黑气溢出后，怪物的身体开始萎缩，逐渐恢复成一个常人的身体。
此时，秦昊落在另一根桥墩上，捡起了怪物的头颅，随后轻轻一跃，稳稳落在了杨凡面前。
一袭黑影消散落在杨凡面前。
他连看都没看杨凡，走到怪物身前，查看了一下他的状态。
怪物的头颅刚刚也逸散出一缕黑气，不过由于头骨变形严重，看不出来其本来的面貌。
秦昊抬起腕部设备，轻轻按动按钮，从腕屏下弹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几根银针。
他抽出一根银针，刺入尸体内，提取了一些血液，再将沾血银针插回设备。
不多时，腕屏上出现了一段信息。
杨凡偷偷看了看自己的设备，发现上面并没有什么按钮……他只能悄悄站在秦昊身后，隔着一段距离，利用自己的视力优势，偷看上面的信息。
【王晨，清道夫潜江市分部，第六小队队员，于四个月前通过入门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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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有记录的异界探索共计五次，完成二重目标一次，一重目标一次，在队期间表现良好，无违规记录，且成功推荐一人参与七月新人考核。】
秦昊微微皱眉，“难怪实力这么弱，原来是才加入清道夫四个月。不过，一重破界者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否则还不至于被污染成这样啊……”
他立即查询了更加详细的信息。
【张杰，推荐人王晨，两人是潜江南街实验小学，南街外国语中学同学，关系密切。】
【张杰，参加七月入门考核，进入初级兽界，未能通过考核。】
秦昊若有所思的站起身，目光仍旧看着这具尸体，“原来如此，一定是因为挚友死亡而感到内疚悲痛，这才失控！”
杨凡默默的看到这些信息后，心中也有了更进一步的推断。
宋若兰之前提到，是张杰的好友推荐他新工作的，现在看来，王晨就是那个好友了。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个怪物屡次出现在宋若兰家门口，可一直到今天才真正试图进入房间。
作为张杰近二十年的好友，王晨一定不想伤害宋若兰母子，只可惜他最终没能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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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昊扶了扶蓝牙耳机，说道，“安雅，我在浅水湾小区前的长平路，就是建高架这边的地方。”
“最近白天行凶的污染者应该找到了，体态特征与现场遗留的痕迹温和，不过有一点，这家伙不是四重的，而是一重的！”
电话里，安雅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秦昊淡淡瞥了杨凡一眼，“他活着。恩，这家伙命还是硬。”
“你什么时候到？恩，行，我等你。”
切断通话后，他又联系了另一个人。
“老沙，过来处理一下现场，我在浅水湾长平路这边。叫老白一起过来，这里有个污染者，尸体得运回去。”
“什么？车子过不来？……这边是还没通车……我是从哪条路过来的？我哪知道！当时我迷路了！哦对，我是从高架上冲下来的。”
“我知道高架还没竣工，所以我才冲下来啊！吗的，我也没看到这段高架还没修好！哎，你们自己想办法过来吧，快点！”
杨凡诧异的看着队长，他是真没想到，队长堪比电影特效的操作，居然是因为迷路了……
跟队里的人联系完，终于，秦昊转过了身。
他那双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睛，注视着杨凡，毫无感情波动。
杨凡被这双眼睛盯得也有些心里发毛。
队长刚才说要找自己算账，现在到算账时间了。
沉默了许久，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终于，秦昊开口了，冷冷说道。
“不错啊，不愧是完成了终极目标的新人，刚来第一天，就跑出来上晚班了啊，还真是厉害啊。”
杨凡也不敢答话，队长话里带刺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这份工作已经算是没有什么限制了，结果你上班第一天就违反规定，真行啊你！”
“我要是晚来一步，你就死在这里了！”
“杨凡，不要以为你已经加入清道夫，你就可以有恃无恐了。我告诉你，你不能主动离开清道夫，但清道夫有权让你卷铺盖走人！”
“等安雅来了，你必须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们会根据情况对你进行响应的惩罚！”
训斥完杨凡，秦昊抽了一口烟，走到尸体前，将王晨的躯体扛在肩上，没好气的说道，“先下去！”
“队长，这么高怎么下去？”
秦昊也不管他，一跃而下，“你怎么上来的，就怎么下去！”
杨凡也知道自己理亏，只能原路返回，找到之前那辆挖车，从桥墩上跳到挖车挖臂再回到地面。
十几分钟后，安雅从长平路东面赶了过来。
她看到秦昊跟杨凡后，急忙赶了过来。
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安雅看着杨凡，摇了摇头，“杨凡，沙岳没有告诫过你，不要做越权的事！”
秦昊坐在一旁，抽着烟，淡淡对安雅说道，“别说了，反正你也来了，杨凡，你现在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我们会视情况决定你的处罚。”
杨凡叹了一口气，将他来看望宋若兰的经过，如实汇报。
“我本来是想，万一遇到什么危险，绝不不会开门。”杨凡说道，“但是王晨马上就要冲入宋若兰家里……”
沉默片刻，杨凡坚定的说道，“我当时也很害怕，我也意识到自己不是王晨的对手，我应该继续留在屋里，第二天再向你们汇报。”
“只是……当看到宋若兰要为了保护她的孩子牺牲自己的时候，我……”杨凡别过脸，强压心中的情绪。
“让我眼睁睁看着，我做不到！”
“好了，事情就是这样的，宋若兰给我发的消息，都在手机里。”
“我知道我违反了清道夫的规定，但我也必须为自己辩护一句。”
“我不是有意违反规定的。”
“队长，安姐，接下来你们该怎么惩罚我就怎么处理，我没有怨言。”
然而，安雅和秦昊却都没有说话。
安雅一直在看着杨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眼中已经有些模糊。
从杨凡的描述中，可以看出杨凡一开始并不确定他会遇到什么，说他越权办事，有些勉强。
从宋若兰的描述中，难以判断是不是恶作剧，或者宋若兰出现了幻听，而杨凡的目的只是为了确认诡异声音的来源，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而最后杨凡出手的动机，换了别人，可能会认为他自不量力，冲动鲁莽，但秦昊和安雅恰恰了解杨凡的身世。
他的母亲，就是死在了类似的情况下。
就算杨凡的记忆已经被抹除，但他与养母的感情依旧存在，宋若兰与她儿子跟杨凡与养母的情况太像了，这也是他无法坐视不管的原因。
安雅转头看向秦昊，秦昊还在核对手机里的消息记录，果然跟杨凡说的一模一样。
安雅说道，“队长，他这种情况，相当于被动接触污染者吧……”
秦昊皱着眉头，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安雅等得急了，一把夺过他的烟斗，“怎么处理，你倒是说啊！”
秦昊站起身，看了看安雅，又看了看杨凡。
沉默许久，秦昊长长叹了一口气，丢下一句话。
“破界者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他的情况我会上报！”
“安雅，你带他回去，等待处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