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突然意识到，这个躲在油画里的黑袍女巫，不简单！
“爱丽丝，到底发生了什么？”
爱丽丝的声音从油画里传出，“比起这个，你难道不应该更关心我会不会杀了你？”
杨凡索性顺着她的话问道，“你想杀我是因为，你认为我是来杀你的？”
“不，是因为你太强大，而你的力量跟我一样，来自撒旦！”
“我看到你一个人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虽然你似乎并没有被撒旦控制，但我很清楚，总有一天你也会变成我现在的样子。”
杨凡眯起眼睛，“你现在的样子？我感觉你似乎没有完全丧失理智。”
“那是因为我将自己封印在记忆油画中，撒旦可以通过不断引诱骑士成为堕落骑士，那么为什么我不能不断用曾经的记忆将我拉回来！”
“虽然我的想法并未成真，我依旧渴望杀戮，一旦堕落就再也无法得到净化，但是用这个方法，至少让我可以在某些时候控制自己。”
杨凡心中震惊。
“所以你是在被完全诱惑前，就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对抗撒旦？”
“不错！”爱丽丝说道。
杨凡稍加思索，将爱丽丝前后的话联系起来，说道，“好吧，我觉得我有些相信你说的了。”
“不过我并不担心你杀我。你刚才也说了，你无法将我拖入虚空，而你又不能出来，那么你杀不了我。”
爱丽丝突然笑了起来，“你说的没错，但你忘了，你是来杀我的，所以我想，或许我不能出来杀你，但你会进来杀我。”
杨凡愣了一下。
他猛然想起，自己的目标就是找到爱丽丝。
虽说他现在知道爱丽丝就在这幅油画里，但他并没有完成二重目标，他要完成二重目标，很可能真的要“进去”！
难怪爱丽丝突然现身。
想了想，杨凡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里的人请求你杀了他们？”
“进来你不就都知道了？”爱丽丝用一种近乎引诱的语气说道。
“你可以放心，在这里，你无法使用超越普通人的力量，而我也同样如此，这里封印了我的力量，同样也封印了你的力量。”
“所以，你还是有很大机会杀死我的。”
“一旦杀死我，你就可以出来了。”
杨凡凝视着那幅油画，果然，二重目标开始上强度了。
变成普通人？普通人在异界有多渺小，杨凡很清楚。
爱丽丝如果说的是真的还好，大家都是普通人，但如果爱丽丝说谎，她是在诱骗自己，那自己进去以后就等于任人宰割了。
“抱歉，我并不信任你。”杨凡说道。
“哈哈哈，那么你也永远无法找到答案。”
“我这人向来说一不二，说不进去就不进去。”杨凡说道，态度几乎与每次从赌徒大殿出来的时候一样坚定。
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杨凡已经打定了主意，绝对不冒这个险。
空气一度安静了片刻。
大概爱丽丝也被杨凡坚定的态度震惊了吧。
过了一会，爱丽丝再次开口，“我看出你心里有很多疑问。”
“哪方面？”杨凡问道。
“我姑且算算你现阶段心中最大的疑惑吧。”
杨凡皱起眉头，怎么意思，爱丽丝还是个神棍？
不过他也没打断爱丽丝，这就跟在路上遇到算命的，说要免费算一卦，反正免费，姑且先听着。
“你现在很想找一个黑袍女巫。”
杨凡简直无力吐槽，果然算命的都是骗人的，这还用算吗？他在这里找了好几天了。
但接下来爱丽丝的一句话，就让杨凡笑不出来了。
“她杀害了你的母亲。”
杨凡的脸色瞬间冰冷下来，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幅油画。
“你知道她在哪？”
“知道。”
“在哪！”杨凡沉声说道。
“不告诉你。”
杨凡差点没憋出内伤。
深吸一口气，杨凡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所以，我必须进入这幅画，你才会告诉我？”
“是的，我会在杀死你之前，或者，你杀死我之前，当面告诉你。”
杨凡很少被人像这样牵着鼻子走，但是爱丽丝知道的事情，对杨凡来说太重要了。
“看来你心动了，那么，准备好登上摩根号了吗？”爱丽丝略带得意。
油画中出现了一个黑点，逐渐在画面上扩大，直至变成了一道漩涡之门。
赛琳娜曾经也展示过类似的能力！
杨凡微微眯起眼睛，“你见过我的样子，但我还没见过你的样子，你不觉得这样不公平吗？”
“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认出我了。”爱丽丝笑道。
一场事关生死，但又并不公平的旅途即将开始，当然，也可能根本就是一个陷阱……杨凡深吸一口气，思索再三。
即便所有优势都没了，但他还有一张底牌。
赌徒前辈给的令牌。
该死，为什么这个时候，又要用到这枚令牌，希望没机会可以用到吧。
杨凡最终还是走入了漩涡之门。
……………………
两天后，罗丽莎和富兰克林出现在了虚空之城。
他们的运气倒是不错，前面已经有人将黑尸解决了，他们只是遇到了零星的几只。
完成一重目标后，他们激活了二重目标，寻找爱丽丝的下落。
当他们抵达国王堡垒的时候，突然发现，这里仿佛变成了一处旅游胜地。
一大批人正在这里“闲逛”。
当然，这些人并不是真的在闲逛。
有人用手摸着墙壁，一步步的走着，时不时敲一敲墙壁，应该是在试图找到暗门。
有人唤出了某种嗅觉异常灵敏的狼犬，贴着墙角线寻找着什么。
还有人在地下室向下挖掘……
“这帮家伙早就到了啊，这是要挖地三尺吗！”富兰克林震惊的看着这一幕，“看来，他们肯定没找到爱丽丝。”
罗丽莎皱起眉头，“你看到杨凡了没有？那家伙不知道进没进来。”
“哎，外面太大了，一直没遇到他。”
富兰克林说道，“那小子的实力你还担心什么，就算他没进来也不会有危险。”
“只是，说好的福利呢？这一路上，除了野兽粪便之外，就没有一点能让我打起精神的！”
罗丽莎说道，“肯定已经被人抢先一步了。不过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别忘了，我们在外面还找到了那件东西，估计对这次异界探索有很重要的作用！”
富兰克林微微点头，他们浪费了那么多天，可不是在外面乱转！
“爱丽丝应该没那么好找，先找杨凡！”罗丽莎说道。
富兰克林点点头，两人分头行动。
……………………
杨凡发现自己正在一间杂乱的酒馆。
这里挤满了人，他们身上散发出汗水的酸臭与狐臭混合的味道，空气中还有浓浓的鱼腥味。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白人，不过皮肤黝黑，胡子拉碴，衣着褴褛，高矮胖瘦都有，绝大部分都是男人。
这股味道杨凡有些受不了，他试图挤出去，但很快发现，他居然挤不动面前的油腻胖子。
他试着感受体内灵气，没有！
魔气，没有！
元素之力，还是没有！
杨凡猛然想起，他现在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身高一米六九，略瘦的普通人。
“靠！”杨凡忍不住骂了一句，“爱丽丝，你最好能告诉我那个黑袍女巫的下落，否则我绝对不会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