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诧异看向这尊雕像。
这尊雕像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身披铠甲，单手手持长枪，仿佛一名征战沙场的将军。
“你，你说，第九层后面，有属于我的东西？”
“是。”那雕像身上发出声音，“您目前已经无法通过第九层，但是如果想拿回属于您的东西，就必须通过第九层。”
“是什么东西？”
“能通过，您自然就知道，不能通过，知道了只会徒增烦恼。”
“是……污浊之体还是天魔体？”杨凡问道。
“我不会告诉您。”
杨凡也是服了这帮雕像了，一个个欲言又止，就是不肯把实情说清楚。
杨凡已经试过了，这帮雕像也不怕他吓唬，看来威逼利诱都没用，要知道答案，只能通过第九层。
然而在第八层的时候，杨凡已经到极限才勉强通过，第九层的强度还要翻倍。
正如雕像所说，以他现在的状态，过不了第九层。
“你都说我无法通过了，就算知道里面有属于我的东西，我也拿不到。”杨凡说道。
雕像那边再次传来声音，“我说的是，您目前无法通过，但如果您能在有所突破，就比如，您的大天魔状态如果能达到三层，第九层魔障自然难不住您。”
杨凡心里只想骂人，好家伙，突破说的跟喝水似的。
大天魔状态跟圆珠修炼心境有关，心境的提升，需要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在特殊环境下，领悟出更高级的意境。
可以说，圆珠心境突破本身不困难，简单到即便杨凡身处闹市，看着人来人往，都可以领悟到“入俗世”的心境，但同时，心境提升又异常艰难。
没有特定的环境，机遇，感悟，哪怕杨凡在这里修炼一百年也未必能突破心境。
然而雕像的话又成功引起了杨凡强烈的好奇心。
如果能知道第九层后面的奖励是什么，从某种意义上说，相当于杨凡找到了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可以揭晓自己的身世之谜。
本就属于他的东西，知道是什么以后，岂不是就可以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了？
“您在犹豫？这不该是您的风格。”
雕像突然说道。
杨凡奇怪问道，“不该是我的风格？那我的风格应该是什么？”
“天地敞广任驰骋，生死两隔谈笑间，一袭黑衣九界惧……嗯，我觉得应该是这样。”
雕像似乎没有说完整，强行中断了那几句话。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一定知道我，我，我以前是不是魔族的人？”杨凡再次问道。
雕像淡淡说道。
“您是谁，就算我现在告诉您，您就能明白吗？您就是您，就这么简单。”
一句话，杨凡一下子愣住了。
是啊，就算雕像告诉自己，他就是魔族的人，或许是某种重生，转世，轮回之类的，那又如何？
他就不是杨凡了吗？
他还是他，还是那位为了复仇踏上破界之路的羸弱少年。
想明白这一点后，杨凡释然了。
他笑着摇摇头，“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我。”
“不过，你说得倒是轻巧，我也想像你说的那么自在，可是我还有太多事要去做，岂能轻易就死。”
“或许吧……选择权在您，我只想提醒您一句，您将来要面对的敌人，远比您想象中更加强大，若是无法取回您的东西，没有胜算。”
“第九层中，也许就有能让您突破大天魔等级的环境。”
杨凡眉头紧锁。
雕像居然表达出了主观的意愿，他希望杨凡闯第九层。
沉思片刻，杨凡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向了第九层。
“您相信我的话？”身后传来雕像的声音。
杨凡侧过头，轻叹一声，“说实话我本来是不打算去的，但是既然你建议我去，我决定相信你的判断。”
“为什么？”
杨凡微微一笑，“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虽然你们都不肯告诉我你们是谁，我又是谁，但我是对你们，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修炼者等级越高，预感越强，我也应该相信一次我的预感了。”
“再说，你都说了，那里面有属于我的东西，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是理所当然。”
说罢，杨凡转过头，走入了第九层魔障。
等杨凡走后许久，那尊雕像的声音幽幽响起。
“亲切感……这么多年，您终于还是回来了……”
……………………
刚进入第九层魔障，杨凡强行开启了大天魔状态，九龙护法。
他很清楚，这次的大天魔状态撑不了多久，最乐观的状态，也只能维持五六分钟！
这点时间，绝对不足以支撑到他走出第九层魔障。
他索性就不走了。
九龙护法正在拼命对抗污染，在大天魔状态下，污染并未入侵杨凡的意识，而是像第八层一样，在杨凡背后越积越多。
九龙护法显然已经无法完全对抗这里的污染了，只能减缓污染累积的速度。
一转眼，杨凡身后就已经耸立一座由浊气凝聚的山峰！
“该死，这速度，我只有几分钟时间？真不该进来的！”
可惜，现在也没有后悔药，杨凡必须在几分钟内，领悟出新的心境。
与此同时，神魔殿里，一片寂静。
苏振河等人，现在跟那座雕像没什么区别，肉身已经僵化，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第一层魔障的方向。
“他，他进第九层了？！”
“第八层的魔像允许他进入第九层？也就是说，魔像判断他有可能通过第九层？！”
“我的天，他，他不会真的通过第九层了吧！”
苏振河现在吓得不敢说话，也不嘚瑟了，也不激动了，生怕太嘚瑟乐极生悲。
“第九层，贤婿进第九层了！”
“逆流老弟这是要逆天啊！他，他不会进入魔界吧！”
“别吵别吵，都别说话，安静的听着！”
一帮人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是眼睛都瞪得老大，就好像他们能看见什么似的。
杨凡这边可顾不上外面那帮人什么情况。
他的时间不多了，每一分一秒，都将决定他的存亡！
杨凡盘膝而坐，背上压着一座大山，但他却神色坦然。
山崩于前而心不动，天陨于顶而神不乱。
心如止水……
那座魔像说，第九层魔障里，或许有参悟心境的环境。
杨凡睁开眼，看向四周。
他将自己的五官感知能力运用到极致。
连杨凡自己都没意识到，在他的意识空间内，神秘圆珠正在疯狂的高速转动。
他正在用全身的感官，全身心的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突然，杨凡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交谈，声音很碎，很弱，但又渐渐变得清晰。
他感觉到了柔和的清风拂过，感觉到了泥土混合花草的清香。
杨凡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第九层里，有人？
不对，这里没人。
自己感知到的东西，似乎只是一些虚幻的幻觉。
准确的说，应该是隐藏在那些黑气中的残留信息。
“这些黑气从何而来，其中蕴含的信息，又是来自哪里？”
杨凡稍加思索，虽然没有想清楚，但是他已经感觉到，魔像所说的环境，应该就是他感知到的那些虚幻信息。
“必须将黑气中携带的信息整合起来！”
想到这里，杨凡沉下心，仔细感知周遭的一切。
【作者题外话】：三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