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中文 > 被扔狼窝!崽崽手握空间度灾年 > 第三百五十九章 爹爹……
  沈宁宁驱散乌云,带来万丈阳光。

  城中的百姓们,准备众筹,为她修缮一座福女祠。

  沈宁宁得知后,委托墨凌危强行阻止。

  福女这个称呼,给她带来了众人仰慕的同时,也带来了沉重的责任。

  经历过一场生死过后,小家伙不在乎这样的名号了。

  更不想因此被困死在这个称谓上。

  所以,就连皇帝要将沈宁宁晋升为公主,也被小家伙默默地拒绝了。

  墨凌危甚至觉得,小家伙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冰雪开化,天地重新进入新的秩序。

  十一月底。

  寒风料峭,却不如之前那样刺骨难耐。

  家家户户将囤积的棉服和柴火,都拉出来倒卖。

  沈宁宁让董三花负责种植的番薯,也收获颇丰。

  朝廷向困难户分发食物,百姓们感恩戴德。

  渐渐地,京城里没有人再挨饿受冻。

  经过彻查,长琉国安插在沧云国朝廷里的眼线,也被接二连三的揪出。

  查出六名细作,其中有四人,竟都是朝廷要员。

  消息传到边疆狮头城。

  谢明绪将军,与方青黛将军和她丈夫梁将军率兵突袭长琉国的驻扎兵营。

  沧云国的将士们,士气高昂,杀声震天!

  他们将对长琉国的愤恨,凝聚在自己的刀尖之上!

  谢明绪更是用朝廷支援的火药,对长琉国的驻扎营寨狂轰滥炸!

  敌军鬼哭狼嚎地逃跑,溃不成军。

  谢明绪策马疾追,将大将军木村斩于马下!

  木村性命存留之际,求谢明绪饶他一命。

  然而,谢明绪提枪横指他眉心。

  “按理,我应该生擒了你,拿回去换我的勋功。”

  “可是,听说你派人刺杀福女,你可知道,那福女,是我亲妹妹。”

  木村看出他眼里残酷冰冷的杀意。

  哆哆嗦嗦的正要解释。

  谢明绪却不跟他废话,红缨枪猛地刺入木村的眉心。

  随后,他手腕一横,木村头颅骨碌碌地离开了身体,滚向一旁。

  在狼烟之中,木村那死不瞑目的双眼,变成了两颗失去活色的灰木珠子。

  在他的眼里,长琉国战旗落下,被大火包围,成为了一堆灰烬。

  长琉国败仗,已成定局。

  捷报频频传回沧云国京城,皇上连声叫好。

  “命谢明绪还有方青黛和梁帅,乘胜追击,朕要他们将长琉国的边塞碧波城拿下!”

  若是能得到碧波城,长琉国相当于失去天然屏障。

  以后,沧云国只要想进攻,便能随时打进长琉国的腹地。

  与此同时。

  沈宁宁在狼山里,每天也不用去国学府,而是陪着奶奶和黑狼王。

  直到这日,她从山上下来,有一辆马车,恰好停在小家伙的面前。

  黑狼王嗅了嗅,有些不满地嗤哼一声。

  是他讨厌的人。

  垂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挑开,谢二爷那张剑眉星目的脸露了出来。

  他笑道:“宁宁,我正好要来找你。”

  沈宁宁有些惊喜:“二叔你怎么来啦?”

  这些日子,沈宁宁遇到谢府的人,也还像以前那样称呼。

  只是并不答应认祖归宗。

  在小家伙看来,她是沈宁宁,还是谢愿宁,都不重要。

  因为她现在就是她自己。

  谢二爷淡淡一笑:“城中开了茶楼,听说是江南来的厨子,会做一手好点心,我知道你喜欢吃甜食,想带伱去瞧瞧,你可有空?”

  沈宁宁眨了眨长睫。

  她其实也没什么事做。

  “那好,”小家伙用小手拍了拍黑狼王,“狼狼,你去帮我跟奶奶说一声,中午不用备我的饭菜啦。”

  随后,沈宁宁就上了谢二爷的马车。

  两人一同进城。

  这些日子,谢二爷一直在用沈宁宁给的灵泉水泡腿。

  平时出行,他都能靠自己行走了。

  只是时间不能太长,否则膝盖还是会受不了。

  谢二爷提前包了一个雅间,带着小家伙上楼。

  临窗听风,观雪怡然。

  沈宁宁抱着茶杯,跟店小二点了好几样糕点。

  店小二退出去以后,她抬起头,看见谢二爷含笑望着她。

  小家伙嗫喏两下唇瓣。

  “二叔,听说谢二夫人把自己关了起来?”

  沈宁宁察觉到自己身世的事,谢二夫人听说谢肃之因此受伤了,吓得魂飞魄散。

  还不等谢二爷找她,她就自己把自己关在了院子里。

  每天只让丫鬟给她送吃的,其余时间,都老老实实地在院子里自省。

  提及谢二夫人,谢二爷面色淡淡的。

  他说:“这是她咎由自取,就让她好好思过吧。”

  “其实二叔找你,是有另外一件事相求。”

  “宁宁,我知道你聪明,来之前,你肯定猜到,二叔要为你父亲说情了。”

  沈宁宁垂下长睫,小手抱着茶盏,白瓷般的小脸,神情平静。

  谢二爷看着她:“大哥和明安的想法,都是尊重你的意见,等你想清楚。”

  “我今日来,也并非想逼迫你原谅他们,而是想跟你说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他说着,叹了口气:“当初你才几個月的时候,就被丫鬟抱走,后来大哥又因为来看望我,导致大嫂坠湖丧命。”

  “坦白告诉你,其实,在大嫂刚去世的时候,你父亲,也就是我大哥,曾想过自尽。”

  沈宁宁抬起水眸,目光黯淡,有些惊诧。

  谢二爷回忆当初,都觉得痛苦。

  那是谢府最黑暗的一段日子。

  最小的嫡女被偷,下落无踪;大夫人沈思意坠湖丧命;谢二爷咳血瘫痪。

  在这么痛苦的压力下,谢肃之一夜白头。

  “大哥不吃不喝三天,真的要随大嫂而去,是我求着他活下来。”

  “我将明绪和明安带到他的病榻边,求他振作。”

  “也用你鼓励着他,我说,如果他死了,女儿怎么办?她如今又在哪儿受苦?”

  谢二爷垂下黯然的眉宇:“为了女儿,他振作了起来。”

  “你离开的那四年,他没有一天放弃过寻找。”

  “宁宁,”谢二爷抬起眼眸:“我失去过最爱的人和至亲,现在万分后悔,二叔希望……希望你珍惜。”

  “他们确实做错了,可是,如果你也愿意原谅,那么就不要让这样的错误,惩罚你们一辈子。”

  ……

  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廊芜。

  照影投壁,松柏摇晃,带来婆娑的影。

  沈宁宁迈着小脚,放轻步伐,悄悄地藏在了柱子后。

  她探出半个小脑袋朝前观望。

  阳光正好,所以谢肃之躺在躺椅上。

  他身形颀长,腿上盖着锦被。

  年近四十,却更显得他面如冠玉,侧影轮廓儒俊,薄唇鼻挺。

  这会儿,他闭着眼睛,正在晒太阳。

  散落的发,被风吹得偶尔摇晃,沈宁宁清楚地看见,藏在黑发下的银丝若隐若现。

  她眼眶一下子红了。

  管家庞叔,端着一碗调好黑色药汁过来。

  “老爷,神医开的药您也得好好吃,光靠这个乌头和黑岐染,好似用处不大。”

  “不吃也没什么,我这头发,是黑不回来了,若不是怕吓着宁宁,倒也无碍。”谢肃之语气清冷地说。

  庞叔唉声叹气地劝:“哪儿能这么说呢,老爷,您连四十都未到啊。”

  谢肃之不语,好一会,才道:“老庞,你的手劲今日怎么这么轻?”

  背后久久无人回答,却好似有极轻的啜泣声。

  谢肃之连忙睁开眼,扭头看去。

  沈宁宁奶白的小脸,泪珠滚滚。

  “爹爹……”她糯糯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