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A-EP4：三位一体（19）
【第一，理事会有权命令大会和大区立法议会强制休会；第二，允许理事会为捍卫自由世界利益干预各大区和各市、解散和暂停地方机构运作并直接管理各大区和各市；第三，理事会有权立即解雇任何公务员，包括当选的政治官员和法官，如果他们被发现通敌或不够合作；第四，在紧急状态下，理事会提交并由秘书长颁布的某些类型的法令立即具有合法性，这些法令不受司法机构审查；第五……】——GDI《2048年第17号紧急状态机构重组法案》。
……
“以上，是我和麦克尼尔准尉关于对天人组织最终决战计划的一些……私人观点。”罗根·谢菲尔德突然把这份计划书翻出来的时候，坐在旁边泰然自若地喝咖啡的古德曼上校有些措手不及，后者今天邀请罗根来到自己位于乡下的私宅里叙旧并不是为了谈公事，“请不要误会，长官。这一切都是为了确保我们日后可以和您更好地共事，我和麦克尼尔准尉都不会忘记我们今天所取得的这些微不足道的成就离不开您的协助。”
“啊，我会考虑的，谢菲尔德准尉。”古德曼上校匆匆地看了一眼计划书，却意外地没有发现什么心意。三国联军针对天人组织预备的决战方案无非是发现其主要据点位置（有亚历杭德罗·科纳提供的内幕情报，这根本算不上什么问题）和防止天人组织成员逃跑，前一项工作由三大国家群联合组织的特别行动部队完成，后一项则需要三国太空军联手在外太空布置天罗地网。不过，就算一时间无法抓住天人组织的残余人员也无所谓，只要确保这些人无法返回地球，迟早有一天他们会落网的。“……考虑天人组织转进月球……没有这个必要吧？”
罗根不动声色地接过计划书，顺便在两只手交换文件的时候往古德曼上校手中塞了两张黑色的卡片，“其实我也不认为有这个必要，这是麦克尼尔准尉特别要求加上的。他说，从天人组织叛逃的科纳先生已经在月球上发现了一些天人组织留下的设施，因此天人组织在战败后利用我军在月球空虚的事实转而占据月球基地负隅顽抗的可能性极高。另外，天人组织还有大量合作者分布在世界各地，这些人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原来如此。好，我会认真考虑的。”古德曼上校笑逐颜开，高兴地接受了麦克尼尔和罗根的提议，至少是表面上。“对了，片桐将军最近和我谈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构想。你看，清除天人组织及其合作者的影响力是一项艰巨的工作……”
表面上倾听着古德曼上校发言的罗根却已经自动把对方的话屏蔽掉了，他今天来到乡下度假的唯一目的是确保古德曼上校能看到这些内容。直接交给荷马·片桐那样的高级将领并不靠谱，先不说日理万机的片桐中将不会特地处理这种战术问题，高层发生泄密的危险性仍未排除。相反，已经被UNION军上层指挥机关指定为讨伐天人组织的三国太空联军中UNION军总指挥（而且很有可能也是联军的总指挥）的古德曼上校由于过去的密切合作关系而更有可能采纳他们的意见。
现在，他只需要等待，等待和蒂莫西一同前往外太空解决天使组织的麦克尼尔发来的捷报。只要能够用暴力胁迫天使组织暂时屈服于他们，或是用武力手段将天使组织消灭（这其实并不是罗根倾向的结果），胜利的天平仍然会倾向于他们，起码罗根对于联军能否战胜天人组织一事并无太多的疑问。接下来，他更多地需要考虑这一切结束后的收尾工作以及新格局，那才是天人组织将要留给这个世界的真正遗产。
只不过，麦克尼尔的进展……似乎不像罗根预料的那么顺利。
在这一天之前，麦克尼尔对太阳炉和拟太阳炉之间差异的认知仅维持在一般性能层面。拟太阳炉制造的GN粒子对人体有害，而仅仅十几年前的太阳炉生成的GN粒子更是能直接致死。排除这些相似性不谈，拟太阳炉的输出性能不如太阳炉，同等规格的MS在装备拟太阳炉的情况下会输给装备太阳炉的同类，除非通过某些技术手段人为地调整GN粒子在各装备上的输出。因此，只要凭借技术弥补拟太阳炉的劣势，击败拥有太阳炉的高达并不是什么难题。
几秒之前还是这样。
而现在，正义女神高达以麦克尼尔几乎无法察觉的速度飞快地移动，座天使高达四号机上的扫描装置也很贴心地给出了结果：根据不完全统计，正义女神高达的各项参数指标突然暴涨了三倍左右。意识到大事不妙的麦克尼尔迅速调动大部分GN粒子用于防御，这才避免了在正义女神高达快速开火期间被打成筛子的命运。然而，对方所使用的GN粒子光束枪的杀伤力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高，一部分粒子束仍旧击穿了覆盖在装甲表面的GN粒子护盾，仅因为座天使高达四号机的装甲和其他高达一样在制造时使用了GN粒子技术才未能将其击穿。
冷汗直冒的麦克尼尔不敢大意，稍有不慎，今天就会是他变成宇宙的尘埃。幸运的是，正义女神高达的性能提升并不意味着冯恩·斯帕克的伤势痊愈了，况且麦克尼尔也并不认为对方突然进入的这种【爆发模式】能够持续很久。
“蒂莫西·格兰杰！！！”
“嘿嗨嘿，我在这呢。我说，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老头子似乎在太阳炉里安装了特殊的系统。”蒂莫西一脸无辜地冲着麦克尼尔笑了笑，“听上去好像是为了防止组织里的叛变成员威胁到计划，所以给了拥有太阳炉的高达在战场上凭借着短暂的爆发扭转局面的能力。你不必担心，这种状态不会维持很久的。”
不管麦克尼尔怎样对着蒂莫西骂不绝口，冯恩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仍然是他首先需要防备的。即便麦克尼尔将全部GN粒子用于防御也无法完全挡下正义女神高达的攻击，迅速地认清了被动防守等于自寻死路这一残酷事实的麦克尼尔随即决定转守为攻。他抓住正义女神高达和座天使高达四号机擦肩而过的机会开始转移，试图寻得反败为胜的机会。
“别太嚣张了，雇佣兵出身的小子。就算你这架突然变红的高达有三倍于平时的性能，可你的反应却跟不上。”麦克尼尔在和人革联超兵接触时曾经多次听到索玛·皮里斯和伦纳德·费因斯抱怨他们先前使用的MS跟不上自己的反应速度，那么进入了这种特殊模式的高达想要发挥出全力，无疑需要远超常人的驾驶员，“能够注定命运的是上帝不是终将死去的凡人，我不相信舒亨伯格能算到这一切！！！”
“你不反驳几句吗？”充当了两人互骂余兴节目中转站的蒂莫西提议冯恩也说几句，不过脸色发白的冯恩这会大概还没适应机动性提升到了三倍的高达，“……哦，那我就当你保持沉默了。”
俨然成为了中立仲裁者的蒂莫西平静地观察着这场战斗，他不需要借助座天使高达三号机上的那些设备，不断旋转着彩虹色的虹膜已经说明了一切。在他的【视野】中，两架高达的交战比方才他和麦克尼尔的对决还要激烈。它们一旦分离，便立即互相朝着敌人射击，而那些刺眼的辐射光则是两架高达掠过彼此时GN粒子光束剑碰撞发出的小规模爆炸。
凭借着VEDA赋予的火眼金睛，看到了一切的蒂莫西不得不承认，麦克尼尔的能力比他原先预估的上限还要惊人。明明座天使高达四号机在性能上已经全面陷入劣势，但麦克尼尔硬生生地凭借着几乎不能让他继续被称为人类的反应速度配合自动驾驶系统的辅助和状态不佳的冯恩保持着相近的水平——在蒂莫西看来，后者占主导因素。能够有资格声称MS无法与自己相配的，除了人革联的超兵和眼前的麦克尼尔之外，或许就只有格拉汉姆·艾卡。遗憾的是，那个男人的意志和反应速度虽然能跟得上MS的极限，其身体素质却不允许。
“如果是你的话，也许……”
“喂，马尔科姆大叔，你到底是哪边的？”见蒂莫西突然又按兵不动了，冯恩·斯帕克不满地指责了蒂莫西几句，“刚才他偷袭我的时候，你怎么又——”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和你们是一伙的？我只是说如果他打定主意要摧毁天使之城，那我和他就是敌人了。”蒂莫西果断地开始装傻，“快快快，继续和他打。平时难得见到这样的较量，今天一定要看个过瘾。”
麦克尼尔本来想说些什么，此时自动驾驶系统再次提醒他冯恩可能在下一刻开火，并预测了相应的位置。眼疾手快地躲过了又一轮攻击的麦克尼尔这时才意识到正义女神高达已经借助开火的时机转移到了左侧，所幸正义女神高达终究还做不到瞬间移动，不然麦克尼尔对太阳炉新系统威胁性的认识就要提高到和超时空传送技术同样的层次了。
如果双方僵持下去，或许麦克尼尔仍然要快速落败。凭借着太阳炉赋予的性能，正义女神高达可以在完成一轮射击后以极快的速度转移并在这一过程中持续向着座天使高达四号机开火，由于座天使高达四号机无法像天人组织的四架第三代高达一样将GN粒子生成绝对防御圈，就算麦克尼尔的反应速度再快也做不到精准地调动GN粒子在可能被击中的位置防御。然而，不知是性格使然还是其他因素，冯恩偏偏要在射击后主动靠近并和麦克尼尔以近战的方式较量，这反而削弱了冯恩具备的优势。
罗根·谢菲尔德的惊人直觉体现在远程射击上，而麦克尼尔的直觉则集中在了近战上，蒂莫西认为自己的理解现阶段依旧是正确的。正是这种身为战士的直觉帮助能够像控制自己的躯体一样灵活地控制高达的麦克尼尔及时地挡下冯恩的大部分攻击并用GN粒子护盾抵消掉那些实在无法挡下的攻击对座天使高达四号机造成的损伤，这已经是麦克尼尔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怪不得。”蒂莫西又开始自言自语了，“原来近战真的对他有利。”
“马尔科姆，好久不见了。”这时，一个戴着眼镜、满头白发的女子出现在了蒂莫西的屏幕上。她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外表那么衰老，但她的满面愁容又无形间使得她比看上去又要老了至少十岁。“……你最好解释解释你们刚才所做的一切。”
“无可奉告，我只是在他准备下毒手之前突然想起来了一切，在那之前我的头脑中并没有和你们……和过去十几年相关的任何记忆。”说着，蒂莫西在驾驶舱中打开了头盔，故作优雅地捋着头发，又忽然将一头金发揉乱，“看到你们还这么活蹦乱跳，我就放心啦。不过，这次我来这里确实还有其他事要和你们谈谈。刚才你们应该已经接收到了从VEDA发出的特别通知，虽然它并不是以它应该有的方式被触发的。凭借你们的情报网络还有三大国家群最近的反应，应该不难猜出天人组织内部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说——”
“不不不，没上次那么严重。表面上来讲是人类那一头出了问题。”蒂莫西说着，没忘记确认两架还在战斗中的高达当前的位置。他需要及时地干扰人革联分散在附近的装置以避免这场战斗被察觉，此外他还要想办法删除地面上的观测结果——如果有的话。“天人组织最后的命运应该是什么，曾经是天人组织高达驾驶员的你应该比我清楚，但它迎来那个命运的方式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蒂莫西忙着和天使组织沟通时，麦克尼尔和冯恩的战斗也进入到了最后阶段。凭借着连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反应能力和操作技术，他在展示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大性能的正义女神高达面前勉强保持住了不败，但座天使高达四号机的损伤程度也已经无法支持麦克尼尔继续战斗下去。此刻，麦克尼尔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了正义女神高达这异常的爆发状态的结束。在那之后，他仍然有余力将对方制服。
“……是的，把叛徒的真实身份告诉你们也无所谓，他就是身为人类监察者一员的亚历杭德罗·科纳。我劝你们不要试图把这个消息散布开，现阶段已经没意义了。”蒂莫西也察觉到正义女神高达的爆发状态即将结束，在那之后，几乎耗尽GN粒子储量的正义女神高达会进入比原来更加衰弱的状态，“我们摆在手头的牌越多，就越会被他们消耗掉。如果你信得过我，接下来听从我的安排就好。”
“但是，你当时……也没能改变什么。”神态衰老的白发女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了更多的倦意，“甚至连你对计划的忠诚也值得怀疑。”
“你们没有其他选择，假如你不接受我的提议……我就真的会马上调转枪口来打你们哦。”蒂莫西像个孩子一样地笑了，那天真的笑容让麦克尼尔不由自主地感到有些不适，“舒亨伯格的计划已经和失败无异了，本应忠于计划的群体已经被渗透得千疮百孔，而你们这些执行人员根本无力挽救局面。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这是一场不属于你们的战争，能够决定走向的也并非是你们。我向你保证，你和你的人，还有天人组织的那些孩子们，都不会有事的。相信我，这次我是认真的。”
说完这些话，蒂莫西不紧不慢地驾驶座天使高达三号机再度介入战斗。退出了刚才的高性能爆发状态后，正义女神高达的GN粒子储量已经见底，它全身上下依赖GN粒子驱动的所有装备都几乎无法使用。相比之下，模样有些凄惨的座天使高达四号机仍能勉强战斗。这都要归功于麦克尼尔惊人的MS驾驶技术所发挥出的战斗力，正如他向蒂莫西所自称的那样，也许他本人的战斗力就是此次行动之中最重要的保险。
“结束了，赢的还是我。”麦克尼尔喘着粗气，把右手搭在了发射按钮上，“蒂姆，告诉他们把剩下的高达还有这个太阳炉都交给我们。我知道你还会反悔，但你记住，靠着模仿是没法打败我的，我还有能力和你继续战斗下去。”
“好好好，你厉害，你了不起。”蒂莫西敷衍了事地夸了麦克尼尔几句，“伙计，我有个新的安排，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利。如你所见，天使组织的高达比太阳炉多……所以，我们可以暂时拿走他们的一架高达，并且和他们签订一个合作协议。在即将到来的对天人组织的战斗中，一旦战况有变，他们会协助我们对抗潜在的敌人，而我们也不要干预他们对天人组织的营救行动，你看怎么样？”
麦克尼尔气得笑了起来，他记不清这是自己今天第几回从蒂莫西口中听到惊人的发言了。“你真该好好品味一下你说的这些话，蒂姆。如果我能把他们所有的高达都夺走，为什么要满足于一架呢？另外，不管中间还会发生什么，当着全世界的面打败天人组织这一步是必须完成的。”
“唉，我就知道你不会接受。”蒂莫西尴尬地冲着僵持中的两方笑了起来，“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口舌才说服他们放弃在你呼叫援军的最坏情况下拼个鱼死网破的打算……好，就算按你的来，你把这些高达和太阳炉都拿走了，它们也不会处在你的控制之下。别忘了，我们谎称在座天使高达三号机里没有发现任何战利品——哎呦！”被紫色小哈罗突然撞在脸上的蒂莫西手忙脚乱地翻倒到了一旁，“……科纳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他或许不会介意把这三架座天使高达给我们，但是妮娜·特里尼迪还有这个小哈罗却把他那点丑事全都掌握在内了。我们有威胁他的手段，但没有保持制衡的手段，这对我们来说很危险。”
原GDI指挥官思考了两秒，对着屏幕里的蒂莫西摇了摇头。
“见鬼，真见鬼，你们都不听我的，我现在要生气了！”说着，蒂莫西解开了座椅的安全装置，离开座椅，以奇怪的姿势盘腿坐在半空中并摆出了印度苦行僧的奇怪造型，“既然不想听我的话，那我只好强迫你们听话了。”他双眼中覆盖整个虹膜的彩虹色以惊人的速度旋转了起来，“【强制授权：第二监察者第五项】。”
不以为然的麦克尼尔哼了一声，按下了按钮。整个驾驶舱猛然间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置身于黑暗的麦克尼尔愣了片刻，马上意识到不是驾驶舱的供能出现了问题而是拟太阳炉停机了，但他并不记得拟太阳炉的GN粒子储量会在这时候消耗殆尽。当他把视线投向冯恩的正义女神高达所在位置时，惊讶地发现那个方向的淡绿色光点也黯淡了下去。太阳炉可以不断地自行产生GN粒子，不像拟太阳炉一样需要依赖太阳能充电装置，按理说正义女神高达的太阳炉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停止运作的。
【别白费力气了，迈克。】这时，蒂莫西的声音出现在了麦克尼尔的头脑中，【舒亨伯格给予了VEDA主持计划的能力，又给了由人类组成的监察者群体在必要时刻调整计划的权限。你不觉得，作为计划的两大支柱之一，我们好像缺了点什么吗？】
“我把话说在前面，我一点都不喜欢叛徒，真的。”说罢，麦克尼尔沮丧地倒在座椅上，双眼无神地仰望着头顶的一片黑暗，“现在我只需要确认另一件事。马尔科姆·格兰杰，就是200多年前也许和舒亨伯格共事过的那位，和你是什么关系？”
【从技术上来讲，我的生物终端拥有和他完全相同的DNA序列。此外，根据马尔科姆·格兰杰储存的指令，我们将在遭遇特定场景时触发特殊的行为模式。这一指令的模糊性使得任何试图掌管计划的人都不可能对……你们，提前构成危害。】蒂莫西话语中的机械合成音色彩消失了一大半，【代价是相比同类型成员失去了更多的自由思考能力，这是可以接受的。我对于这个计划没有自己的任何看法，而且不管怎么想也无法产生其他念头。不夸张地说，我们……或者至少是我，可能是专门为了你们而被创造出来的。】
“是的，然后你就当着我的面突然叛变了。”麦克尼尔忍不住笑了，他觉得自己确实该庆幸蒂莫西没有直接投敌，“让我想想……你在接触到了以前的朋友之后想起了一切，而指令对你个人思考的压制效果消失了一部分，看上去好像是这么回事。听起来，过去发生过很多悲惨的事，就为了这么个计划。”
出现在麦克尼尔头脑中的声音沉默了一阵子。
【舒亨伯格的计划有必须完成的理由，这关系到人类文明的未来。你们是为了拯救人类文明而存在的。马尔科姆·格兰杰说过，如果把这个理由告诉你们，你们应该是能够理解的。换言之，如果计划失败，代价可能是人类文明的毁灭。】
“……好，这回我真的听懂了。”麦克尼尔语速极快地说了一连串的话，“我其实可以接受那样一个未来，从各种意义上，我也支持全人类放弃那些纷争团结在一起。好了，你先安静一会，我要想些问题……李林？”
“您肯定想说，理论上应该没有任何人可以把关于平行世界的信息留下来，麦克尼尔将军。”穿着黑色长袍的李林从驾驶舱上半部分探出头来，附着在他头部后方那个呈现出紫色的光圈驱散了驾驶舱内的黑暗，“但这并不是关于其他平行世界的信息，而只是一些……你们之间的默契和共识，顶多被理解为自我意识过剩和夸大其词。”
“……糟透了。好在他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接管舒亨伯格的计划，这还不错。”麦克尼尔点了点头，很快恢复了信心，“你先别走，我这个驾驶舱需要一个照明灯。蒂姆？我们现在来谈谈其他条件好不好？”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