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中文 > 大唐:逍遥驸马爷 > 第九百章 君终当位邻台辅,年将九十
  “好箭法!”

  聚宝阁顶层,李世民的微微颔首。

  那凌厉霸道的一箭,令他这个马上皇帝也感到惊艳。

  与此同时。

  蒙面刺客的肩胛被射中,像是折翼的大鸟,“砰”的一声摔落在地上。

  “谁!”

  他霍然抬头望去。

  只见街边的楼顶上,一道身影标枪般矗立。

  那人身着一袭常服,手中的弓弦还在微微颤动,如鹰一般的双眸俾睨四顾:

  “新城薛仁贵在此,谁敢妄动!”

  一语既出。

  镇杀四方。

  不仅人群鸦雀无声,连那些浑水摸鱼的泼皮,都被震慑的神色惊恐。

  就在这时。

  地上的蒙面刺客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砰!

  他脚下石砖崩裂。

  身体宛如大鸟般腾空而起,再度举刀杀向太子。

  “他还要继续?”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再次惊呆。

  “放肆!”

  薛仁贵沉喝一声。

  行云流水般抽箭搭弓。

  下一刻,破空声响起……羽箭在他的手中消失不见,以追星赶月之势朝着对方电射而去。

  蒙面刺客寒毛倒竖。

  他慌忙回头一瞥,下一瞬便心脏抽搐……疾驰而来的箭尖,在阳光下寒芒闪烁,目标直指自己的脖颈。

  “他要下死手!”

  蒙面刺客瞳孔收缩,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然而就在此时。

  “嗖——”

  “嗖——”

  两道利箭忽然顺风而至。

  “铛”的一声,将薛仁贵的箭矢撞飞。

  见到这一幕。

  薛仁贵神色微沉,举目望去。

  只见两名壮汉,不知何时出现在对面的楼顶上,衣袍的前摆在风中微微晃动。

  “宫廷禁军?”

  薛仁贵眉梢一挑。

  对面两名禁军,对着他抱拳:“薛壮士见谅,要活的!”

  与此同时。

  蒙面刺客忽然坠地。

  然后方向一转,游鱼般钻入人群,眨眼间消失不见。

  见状。

  人群中,泼皮们眼神闪烁。

  纷纷弓起身子,想要趁着人多溜走。

  然而,屋顶上的禁军却沉着脸扫视人群,暴喝一声:

  “站住!”

  泼皮们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朝上望去。

  一名名禁军的身影,从街道两旁的屋顶上出现,宛如神像般耸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势。

  “嘶……”

  “是大内禁军!”

  众人全都目瞪口呆。

  从泼皮制造骚乱,到刺客刺杀太子,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变故,让人应接不暇。

  现如今,竟连禁军都露面了……

  这不过一场普通庆典啊!

  房二郎哪来这么大能量?竟能请的动禁军来维持秩序!

  然而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无数暗卫从小巷中涌出,精准的找到散落在人群中的泼皮,迅速将其押解下去。

  聚宝阁之巅。

  一名老者不知何时出现。

  他揣着手,浑浊的目光扫视四周,用苍老的声音淡淡开口:

  “都玩够了吧?”

  “这,这个声音是……”

  车辇中,太子李承乾神色一变。

  旁边的长孙冲更是浑身颤抖:“张将军!他怎么来了?难道说……”

  “陛下也来了!”

  李承乾艰难挤出几个字。

  “怎么会?”长孙冲如遭五雷轰顶:“今晨宫中并未有传出圣人出行……”

  “那就是昨晚圣人彻夜未归!”

  李承乾脸色难看:“房遗爱这畜生!竟然扯着圣人的虎皮做大旗!”

  “太子殿下....”

  长孙冲惊恐的提醒:“问题是纥于承基,他若是被抓住了怎么办……”

  此言一出。

  李承乾脸色倏然变得苍白,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

  ……

  “本次庆典,圣人亲临。”

  张阿难揣着手,慢悠悠说道:“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再出来捣乱,咱家绝不轻饶。”

  说罢,淡淡瞥了眼下方,转身隐去身影。

  场面安静了片刻。

  紧接着轰的一声炸裂。

  “圣人也来了?!”

  “天呐!房二郎果然有面子,竟然能让陛下亲临!”

  “哈哈哈!有天子坐镇,又何惧宵小捣乱!”

  “陛下万岁!!”

  阵阵喧嚣中。

  房赢重新挂起微笑,将铜喇叭放在嘴边:“现在我宣布,庆典继续——”

  嗡的一声。

  台下再度变成欢乐的海洋。

  ……

  新城人人欢庆。

  几百里外的陈仓,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鲁宁被除,古老的县城,重新归于平和。

  街上有行人轻松往来,路边不时传来商贩的叫卖声。

  顽皮的孩童蹦蹦跳跳,偶尔在灰砖砌就的矮墙下驻足,眼睛滴溜溜瞄向墙脊上爬满的瓜秧。

  墙内的老翁,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身边躺卧的看家的黄狗。

  ……

  一处小院内。

  刘仁轨背着手,从屋内走出。

  来到院中停放的棺材前,伸手轻抚板壁,眼中的复杂一闪而逝:

  “夫人,家里的钱财可都收好了?”

  “老爷……”

  身后传来抽泣声。

  半老徐娘的罗氏,红着眼眶,用袖口擦了擦眼泪。

  “有甚可哭的?我刘某顶天立地,为民除害,老天要收我,我接着便是。”

  刘仁轨转过身,眼中露出温情:

  “我已将你和孩子托付给房二郎,我走之后,房家定会照拂你们。”

  “老爷,别说了……”

  罗氏的眼泪瑟瑟,只是哭。

  砰!

  一直坐在台阶上沉默的少年站了起来,正是刘家的独子刘滔。

  “我不服!”

  少年握紧拳头,满脸愤怒:

  “父亲为民做主,反倒要落个斩首的下场!朝廷莫非瞎了眼吗!”

  “闭嘴!”

  刘仁轨脸色一下沉下来,背着手训斥:“为父平日里教你的,莫非都忘了吗?”

  “儿子不敢。”

  少年委屈的低下头去,眼眶泛红。

  “记住,你爹死的光明磊落,无愧于世,那陈仓城头新立的功德碑便是明证……”

  刘仁轨话未说完。

  就听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最终竟停在自家远门前。

  紧接着。

  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

  “刘正则何在!”

  刘仁轨夫妇对视一眼,快走几步,打开远门。

  只见一队骑手风尘仆仆,身上带着斑斑血迹,散发着极具压迫感的气势。

  见刘仁轨现身。

  一名汉子瓮声瓮气的开口:

  “国师路过陈仓县,听闻刘公大义,特来拜见。”

  国师?

  刘仁轨一惊,目光落在为首之人身上。

  只见一名道人端坐在高高的马背上,一双明亮眸子深邃无比,好似能看透人的内心。

  “拜见国师。”

  刘仁轨急忙躬身行礼。

  袁天罡没说话,定定看了他一会,忽然露出一丝笑意,开口成谶:

  “君终当位邻台辅,年将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