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神疼得浑身都在抽搐，牙关打颤，眼睛死死瞪着虞烟。
“这就结束了？”宋池两手环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仿佛发生的事情都跟他无关。
九尾狐垂下眼眸，一眼就看见了他，爪子松开堕神，趴在地上，鼻尖轻轻蹭着他。
“烟烟，别闹，先把堕神解决了再说。”宋池被她蹭的有些痒，将她推了推。
“她成不了什么气候了，还以为她有多厉害，提前做了好多准备，还担心了好久，结果，就这，我也是无语了。”虞烟翻了个白眼。
“不是她太弱小，而是我的烟烟太厉害了，”宋池踮脚摸了摸她的脑袋，在她脑袋上亲了一下，“奖励。”
头顶的耳朵在听到奖励两个字的时候瞬间立了起来，虞烟的眼睛瞬间亮了。
宋池：“……”妈卖批哦，我好像说错话了。
堕神听到宋池的声音挣扎了几下，用仅剩的灵力开出一朵牡丹花，飘向宋池，虞烟一尾巴将花朵卷住，团吧团吧粗鲁地塞进堕神嘴里。
花，开花结果，懂得都懂。
“刚才堕神跟我说，这地下封印着数万冤魂，她如果死了，冤魂会破土而出，攻击城市所有的活人，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总要还那些死去的人一个公道，身为上神，不以守护苍生为己任也就罢了，反而滥杀无辜，神界总归是对她太仁慈了。”
虞烟赞同点头，龙崽崽说什么都是对的。
宋池捡起她身旁的剑，在地上画了一个阵法，划破自己的手掌，鲜血滴到法阵上，“阴阳两道，道法自然，阵起！”
“轰隆隆……”
虞烟抬头看了看天，诛神阵？
紫色雷电一道又一道落在堕神身上，八十一道天雷之后，彻底魂飞魄散，消失于天地。
在堕神死亡的那一刻，大地剧烈晃动，狂风掀起地上的沙粒，耳边的风似是冤魂哭嚎。
天空昏暗，乌云密布，顷刻间，城市建筑摇摇欲坠腐烂不堪，随处可见的青苔，空气中弥漫着腐烂血腥味，墙壁上长满了爬山虎，封印在地底下的冤魂争先恐后爬了出来。
虞烟恢复人形，揽住宋池的腰，脚尖轻踮，飞向最高的建筑，站在楼顶上俯视如今的C市。
“怨气太重，冤魂太多，我们度化不了多少，”宋池垂在两侧的手逐渐握紧，一想到那是活生生的几万条人命就觉得心痛，转头看着虞烟，“只能动手杀了他们。”
“度得了，但我有一个条件，”虞烟伸出一根手指，“一条命一次，宋天师想救这些冤魂，就拿自己来换。”
“你弄得还少了？”宋池反问道。
“那你就是同意了？”
宋池：不想理你。
“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虞烟飞向空中，闭上双眼，念了一段梵文，乌云包裹的天空像是被撕开一条裂缝，金色佛光穿过层层乌云，照在那些冤魂身上。
“咚……”
“咚……”
“咚……”
钟声悠远空灵，四十九位僧人盘腿而坐敲着手中木鱼，齐齐念着往生咒。
“天地法相，现！”
999：哇哦~有生之年，又能看见宿主的法相了。不会有人以为宿主的法相就是一只九尾狐吧？
法相是她在神界时的模样，只是那双漠然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怜悯，右手掌心托着一只青铜钟。
虞烟站在法相头顶，右手摇着那只青铜钟。
钟声配合僧人的诵经声。
“咚……”
“咚……”
“咚……”
听到钟声和诵经声的楚游突然两手合十放在胸前，“阿弥陀佛。”
苏灵：“……”这人脑子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你发什么神经？”
“没发神经，只是听了这钟声，突然觉得内心得到了升华，从前种种恍若隔日，有点想剃度成佛。但是吧，我是道士啊……”
苏灵白他一眼不想说话。
楚游靠近她捅了捅她的胳膊肘，“咱俩就是来打酱油的，主要还是得靠烟姐和宋哥，我决定了，等烟姐他们回来，我要向他们请教学习，就算不能和他们一样强大，但最起码不能给他们拖后腿。”
“C市不单单只是他们的C市，既然选择做道士，走了这条路，就要走到底，国家也好，苍生也好，不能只靠一个人死撑着，”楚游手放在自己胸口，“艾玛，我现在真的是大彻大悟。”
苏灵皮笑肉不笑笑了两声，“我去找烟姐他们，你去吗？”
“去。”
苏灵掏出手机，但显示无信号，电话打不出去，尴尬地看了眼楚游，“要不，咱们就待在这儿度化这些冤魂？”
楚游嘴角微抽，盘腿坐在地上。
*
虞烟吐出一口鲜血，从空中坠落，法相化为虚无。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她怕是要摔成狐狸肉饼了……
“烟烟！”
【宿主！】999惊呼一声从空间出来化身巨犬驮住她，稳稳落在地上，四腿半跪着将她放在地面上，爪子拍拍她的脸，【宿主，你还好吗？】
“咳咳咳……”虞烟紧皱着眉咳出鲜血，脖子青筋暴起，指尖嵌入地面，承受反噬带来的痛苦。
宋池慌不择路地朝她跑去，抱着她的上半身，擦着她唇角溢出来的鲜血，“烟烟……”
“我没事，用了些灵力，有点累，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宋池抵着她的额头，“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好……”
虞烟闭上眼睛，手无力垂落。
【宿主，宿主你死了吗？宿主你理理我啊宿主，你别装死不说话啊……】999急的直打转。
“你是她的灵宠？”宋池问道。
999一愣，疯狂点头，灵宠就灵宠吧，先救宿主再说。
宋池抱起虞烟，将她放在999后背上，“看好她。”
999张口咬住宋池的袖子，【你要去哪儿啊少君？你别乱跑啊。】
“乖，松开我，我要去解决一个人。”
999死活不松口，少君要是狙击了，所有人都得完蛋。
“阁下还打算看多久？还不肯现身吗？”宋池甩开999，看了眼四周，“堕神已死，你还打算当缩头乌龟不成？”
火红身影眨眼间站在他身后想要偷袭，却被宋池反手扇了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