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苏晨对着财哥眨了眨眼睛，追问道。
“我可没有逼你吧？”
“是你自己大彻大悟之后，想在临死前，用自己当做典型，不让其他人走上诈骗的道路对吧？”
“噗嗤！”赵康实在忍不住笑了一声。
获得了苏晨的一个白眼。
财哥脸皮抖了抖。
想说点什么，却感觉喉咙就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最终只能挫着牙花点点头。
“那行，我们现在就开始拍摄。”
苏晨招呼着赵康，将摄像机架好。
财哥第一次面对镜头。
还刻意抓了抓凌乱的头发。
眼珠子瞪的溜圆，强行装作出一副精气神十足的模样。
苏晨看财哥这反应，越看越不对。
“停停停！”
“大哥，我是让你拍罪犯忏悔录好不好，不是你的辉煌创业史！”
“啊？这！”财哥一脸为难。
“怎么？没感觉？”
苏晨一皱眉头。
财哥立马摇摇脑袋。
“不不！那...可以给我一根雪茄吗？”
苏晨：..........
“给他扔根烟。”
赵康立马点燃一根烟递了进去。
虽然没有雪茄。
但尼古丁的刺激，还是让财表情出现了片刻的陶醉。
咂摸咂摸嘴，似乎在回味香烟的香气。
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精神也跟着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下来。
“其实...我也挺后悔的。”
财哥低着头，一只手扶住额头，遮盖住大半张脸。
“我是五年前去北缅。”
“算是国内比较早一批，去那边的人了。”
“不过我也是被骗过去的。”
财哥说到这，犹豫了片刻，自嘲的笑了笑。
“当时我们一个村的表哥告诉我，去北缅一个月随便就可以挣到一万块。”
“那时候的一万块，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我毫不犹豫就去了。”
“只是到那里的当天，我就后悔了！”
财哥不断喷吐着烟气，像是陷入了回忆。
“去的那天晚上，他们就收走了我的身份证。”
“我永远忘不了，我问他们需要干什么工作时，他们讥笑的表情。”
“第二天，我们四五十个被关进了一间大房子，有人教我们该如何骗人，如何通过微信头像判断潜在客户，教我们如何跟人聊天获取信任。”
“我虽然不想学，但也不敢当出头鸟。”
“第二天我们就被老员工带着，开始了工作。”
“第一月我只骗到了五千块钱，不多，但在我们一起的那批人里面也算不少了。”
“我本以为这样下去，如果这能赚到一个月一万块，就算丧良心我也认了！”
“可那个月底的当天晚上，我才知道我的想法究竟有多么可笑！”
“我们那一批人里面，那个月没开单的，一共有十个人，吃过晚饭我们就被叫在了一起。”
“在我们面前摆放着十张单人病床...”
财哥说到这眉头紧紧拧成了一团，眼皮都在抑制不住的轻颤。
“那十个没有开单的人，就在我们剩下所有人的面前，被一个一个死死绑在了单人病床上。”
“接着就有四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带着手术刀走了过来。”
“你们知道吗？就在我们眼前，他们活生生被割了肾！”
“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医生，他们是一群只认钱的恶魔！”
“因为没有打麻药，那些人几乎把所有能骂的话，都骂了一遍，惨叫声几百米外都还能听到！”
“可那又怎么样？他们依然像是待宰的猪狗！”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只能不择手段的往上爬，撬别人单子，陷害他们，踩着他们的脑袋往上爬，只因为我真的不想死！”
“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丢掉了良知，泯灭了人性，成了一个自己想想都可怕的恶魔。”
“我其实也知道，早晚有一天我会死。”
“只不过我以为的是，死在别人陷害下，或者成为没有利用价值的弃子。”
“呵...结果真没想到啊...是死在龙国的法律下。”
“或许这也算是认祖归宗了吧！”
苏晨忽然嗤笑道。
“认祖归宗？”
“我想你是高看了你自己吧？”
“你死在国内，并不是认祖归宗，而是因为龙国法律威严永存，迫害龙国百姓的人，不管在哪里，早晚会有一天，会跪在龙国百姓面前以死谢罪！”
苏晨说到这，自己也点燃了一根烟。
只不过猛抽了两口之后。
直接立在了手边座椅的扶手上。
“这根烟是纪念那些死在你手上，和因为你而家破人亡的冤魂的，今天他们或许可以安心了。”
“而那些还藏在境外的武装集团，你就看着吧，要不了多久，一样会步你的后尘！”
“黄泉路上，你不孤单！”
苏晨说完，并不想再去看财哥一眼。
因为他知道，这个人直到现在从来不觉自己有错。
用他的话说，“他只是想活命！”
可贪婪，才是要了他命的罪恶根源。
至于是不是被骗去的，苏晨不想考验真实性，因为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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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美，该你了。”
苏晨发话，赵康立刻调转摄像机。
“需要也给你一根烟吗？”苏晨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
余小美眼神闪了闪，一脸不解。
“你怎么知道我抽烟？”
“我从来没在你面前抽过烟！”
“是吗？你剧组的那个群头姘头，可是说你烟瘾大的很呢。”
苏晨似笑非笑，将一支烟点燃。
“抽吧，人生最后一根了。”
“看你态度比财哥好，我决定不打断你。”
“但...你应该知道我想听什么。”
余小美忽然无奈的苦笑一声。
从苏晨手上接过香烟。
“我知道了，那我们开始吧。”
烟雾逐渐升腾。
余小美双眼缓缓闭起。
似乎根本不想看到眼前的镜头。
“我...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很虚荣的人。”
“我知道去境外是干什么。”
“只是境外的凶险程度，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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