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刚冒出芽头，晚春的清晨带着丝丝冷意。
穿着单衣的何雨柱打开房门，望着一片寂静的中院，感到熟悉而陌生。
昨晚出师宴结束，他就被父亲领回院里。
如今居住在中院的屋子里，告别学徒生涯，开启新的生活。
来到东跨院外，望着紧锁的院门，何雨柱愣了片刻还是敲起门板。
“爸，开门啊！”
屋内听到动静的何大清揉揉迷糊的眼睛，不情不愿地掀开被子，套上鞋来到屋外，给臭小子开门。
秦淮茹的肚子越来越大，何大清为让妻子有一个更良好的休息环境，晚上一般都会将外面的院门关上。
真正做到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反正小院里早就修了个独立的厕所。
晚上起夜一点不麻烦，反而更加方便。
“柱子，好不容易到周末，你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何大清打了个哈欠，眼中睡意未散。
今天不用上班，何大清睡得正香甜，没想到被儿子给吵醒了。
回头得来个回笼觉，补充睡眠。
“没什么，我就是过来看看。”
何雨柱低着身体，不好意思地笑笑。
如今连雨水都住在东跨院里，就何雨柱一人住在中院，他觉得挺不得劲的。
他还是想跟亲人们呆在一起，所以就跑了过来。
瞧着儿子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何大清恍然大悟。
何雨柱昨天刚搬回来，屋里可没存有粮食。
学厨这几年没有工钱，逢年过节的三瓜两枣估计也买烟孝敬长辈了。
他估计是饿了，才到东跨院来找吃的。
一想到儿子窘迫的处境，何大清有些自责，还是没考虑周全啊。
“柱子，骑车去外面买些肉包稀饭回来。
周末大清早懒得做饭了。”
何大清从兜里掏出两张五万块递给何雨柱。
“爸，我马上就去。
钱就不用了。
我都出师了，哪儿能跟您要钱啊。
做几年帮厨，我还是存了点积蓄的。”
何雨柱赶忙摊开手，拒绝父亲的好意。
虽说名义上学厨五年没有工钱。
不过后两年在后厨做事时，吴大春还是每月给何雨柱争取到十万块的津贴。
两年下来，去掉日里的孝敬和额外开销，何雨柱手上还存有差不多一百五十万。
这可是笔不小的款子。
“让你拿着就拿着，哪儿这么多废话。”
何大清直接把钱塞到儿子手里，催促道。
“多的，你留下自己花。
还有，快去快回啊。”
老子使唤儿子天经地义。
何雨柱回到院里，何大清就有了一个得力帮手，能轻松不少。
“得嘞，马上就去。”
何雨柱推辞不过，快步走到东跨院南墙边，准备提车出发。
“等等，那是我的车，你别骑了。”
何大清突然出言阻止道。
“这……不是您让我……”
何雨柱欲言又止，心中有些失落。
出师了，长大了，没以前亲近了吗？
“这边，你的车在这边。
骑自己的车去。”
何大清指着院门口旁边的墙根喊道。
何雨柱急忙转过头，发现一辆崭新的飞鸽自行车正静静靠在墙边上。
刚才进院太急，他都没瞥见有这东西。
何雨柱来到自行车前方，仔细打量着这辆自行车，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这是我的？”
“不是你的是谁的。
怎么？
不想要啊，不想要我就送别人了。”
何大清拍着儿子的后背朗声笑道。
“别，别，别。
我要，这车我要。”
何雨柱赶忙抓住车把手，仿佛害怕车飞走一般。
“柱子，你出师了。
这是爸送你的礼物。
怎么样，喜不喜欢？”
“喜欢，我太喜欢了。”
何雨柱抚摸着崭新的车身，感动得都快哭了。
没想到父亲居然给他准备这么多东西。
真是太幸福了。
“爸，你真的是太……”
“行了，都长成大人了。
别再像小孩子那样，哭哭啼啼。
赶紧去买早饭吧。
记得骑慢点，别冲太快。”
何大清交代几句，转身返回屋里。
不用做早饭，又可以多睡一会儿了。
何雨柱本还想发表一番肺腑感言，可惜父亲一溜烟不见了。
他只能提着新车，离开东跨院。
出门的时候，何雨柱还贴心地将院门掩上，免得父亲再受打扰。
来到大院门口，何雨柱刚好碰见开大门的阎埠贵。
“阎大爷，早啊。”
意气风发的何雨柱招呼一声。
“呦，是柱子啊。
你怎么回来了？”
阎埠贵贴上前细细打量起何雨柱的自行车，很快就发现了异样。
“原来大清前天夜里推回来的是辆新车。
我说怎么感觉跟平时有点不一样呢。
没想到是给你备的。”
阎埠贵眼中亮起一丝精光。
何大清油盐不进，平日里自行车用得勤，轻易不肯外借。
何雨柱就不一样了。
从这傻小子手里借东西可简单得多。
“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爸给我备了辆车。
赶着出去买早饭。
先走了。”
何雨柱没忘记正事，将车提出门槛，跨上车座，准备骑行。
回过神来的阎埠贵赶忙追上前。
“哎，别急。
柱子，我今天有急事得出去一趟。
你看这……”
阎埠贵盯着何玉柱胯下崭新的自行车，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今天放假阎埠贵没什么要事。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借东西。
反正不用钱，借到就是赚到。
他又不是不还。
“是吗？
有急事，那您得赶紧出去。
要不然误事就麻烦了。”
何雨柱呵呵一笑，蹬车起步，急速向远方驶去。
只留下阎埠贵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自行车可是父亲刚送的，何雨柱自己都还没骑够呢。
哪里肯借给别人。
再说，同院多年，阎埠贵是什么人，何雨柱清楚得很。
占小便宜没够的吝啬鬼。
何雨柱才不要借东西给他。
“哼，跟他爸一副德行！
不就是有辆自行车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
什么东西。”
吃瘪的阎埠贵暗骂几句，转身进院。
没占到便宜，阎埠贵仿佛吃了大亏一般。
他决定今天一定要去什刹海多钓几条鱼回来弥补损失。
心里想着，脚下一不留神，踢在门槛上，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