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何雨柱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无力的声音中带着悲伤和绝望。
邻居们的否定何雨柱可以视而不见。
但父亲的否定就不一样了。
那是一把足够锋利的尖刀，能够直刺何雨柱的心底。
“您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对与错，自有公论，不因我个人的意志而改变。
你还看不清楚形势吗？”
在众人面前，何大清到底不忍心太过逼迫儿子。
话语十分委婉，但何雨柱还是很难接受。
生活太过称心如意，何雨柱的心态早就被养刁了。
他就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肆意挥霍命运的馈赠。
浑然不知，所有礼物早在暗中定下了价码。
是何大清一直在替他买单。
然而，何大清的能力是有限的，不可能满足他无止境的欲望。
一旦何大清不再替他善后。
残酷现实与想象之间形成的巨大落差，就会使他无所适从。
“我真的……真的做错了吗……”
何雨柱失神喃喃道。
多年养成的秉性难以更改，他潜意识中还是没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只是畏服于父亲的权威，才展现出软弱的一面。
坐在人群中的何雨亭、何雨轩两兄弟看着父亲训斥大哥，心中有些不忍。
想上前劝架，又害怕母亲怪罪，只能坐在凳子上不安地反复挪动。
正当两兄弟心烦意乱时，背部忽然传来一道轻柔的推力。
他们吓得转头查看，正对上秦淮茹那双担忧的眼睛。
何大清能用强权压服大儿子。
但这样做无疑会在何雨柱心中留下一颗钉子。
这种时候就需要有人上前打破僵局。
别家的人都靠不住，何家能上场的就只剩下他们两兄弟了。
何雨亭、何雨轩的聪明脑袋很快就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他们对着母亲点点头，赶忙起身跑到父亲与大哥中间。
面朝许大茂微微欠身出言。
“大茂哥，今天的事是我大哥做得不对。
我们两兄弟替他给您赔个不是。
还请您多担待。
您看这样成了吗？”
许大茂是苦主，总得有人给他道歉。
何雨柱坚决不肯。
何大清作为老子，没有自己扯下脸，替儿子道歉的说法。
如此一来，就只能由何雨轩两兄弟来道歉了。
他们是小孩，低个头不算丢面子。
而且，许大茂也不好跟两个小孩计较。
“雨亭、雨轩，你们两个给我站直了。
这事跟你们无关，别向这个阴险小人低头！”
何雨柱平日对两个弟弟很关照。
哪里肯让他们因为自己的事受委屈。
何雨亭两兄弟没有理会大哥，两双澄澈的眼睛静静看着许大茂。
“我不跟两个小孩计较。
既然你们替何雨柱道歉。
这事就算过去了。”
不管怎么说，许大茂今晚总算让何雨柱吃瘪一次。
再闹下去，把何大清惹毛，事情不好收场。
见好就收得了。
“小红，咱们走吧。”
目的达成，许大茂不想在外面继续吹风。
招呼媳妇一声，撑着拐杖就准备离去。
何雨柱看着死对头得意的背影，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
他抄起板凳，撒开腿，宛如一只发疯的猛虎，冲着许大茂袭去。
“许大茂，我……”
何雨柱的动作太快，撑着拐杖的许大茂根本躲不开。
一张势如奔雷的板凳眼看就要砸在许大茂的后脑门上。
在场邻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住，甚至忘记呼吸。
“住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板凳落下的前一瞬，何大清稳稳卡住儿子的手，避免了一场流血事件。
听到动静的许大茂仓促转身，看到停在半空的板凳吓得脚底不稳，跌倒在地上。
“爸，你放开我，今天我非要教训这混蛋不可！”
失去理智的何雨柱奋力想挣脱父亲的束缚。
然而，何大清的力量之大超乎想象。
如同铁钳般的手将何雨柱牢牢扼住，令其进不得分毫。
“够了，你还没闹够吗！
给我滚回去！”
何大清发力一拽，从儿子手中将板凳夺下来。
肩膀轻轻一拱，就将何雨柱震出数米。
何雨柱今天的表现实在太令他失望了。
知错不改，执迷不悟，已经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再不打醒这个臭小子，将来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祸患。
“爸，我……”
“马上滚回去，我不想再说一次！
滚！”
在何大清的呵斥声中，何雨柱终究是胆怯了。
娄晓娥、何雨亭、何雨轩连忙冲上前，将何雨柱抱紧，将他往小院里拖。
刚才的情况真是吓死人了。
何雨柱那一板凳下了死力，而且砸的还是许大茂的后脑。
要是打到实处，搞不好真会整出人命来。
父亲的谩骂声，弟弟妻子的呼唤声揉在一起。
渐渐冷静下来的何雨柱感到一阵后怕。
要是当场把许大茂给打死，他的人生就彻底玩完了。
失魂落魄的何大清在亲人的拖拽下一步步向小院挪动。
在场邻居只是呆呆看着这一切，没人敢出声，也没人敢阻拦何雨柱。
就这样任由他离去。
“许大茂，柱子刚才只是在跟你开个玩笑。
你不会怪他吧。”
等何家人都退入小院，何大清才对着地上的许大茂缓缓开口。
“何雨柱差点就……”
自己男人差点被做掉，王小红哪儿肯轻易罢休。
但她的话刚到一半就被许大茂给打断。
“一个玩笑而已，我当然不会怪他。
只是他的玩笑开得有点大，我可受不住。
以后还是别再跟我开玩笑的好。”
何家势大，许大茂奈何不得，只能暂避锋芒。
“大家都听到了。
柱子只是跟许大茂开个玩笑。
误会已经解开，都散了吧。”
何大清三言两语，便将儿子故意伤人未遂的事给化解掉。
当事人都没意见，邻居们当然更不会有。
好戏收场，他们不想惹上麻烦，纷纷各自散去。
邻居们走完后，两位管事大爷来到何大清身前。
“大清，柱子的性子你真得好好管管。
否则迟早要出大事啊。”
易忠海摇头叹道。
何雨柱魔怔成这样，已经影响到大家的安全。
这可不是易忠海希望看到的。
“是我没教好他。
这次回去，一定让他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