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何诞生的？”
小满虽然还带着气，但听到洛泽剑这足以让统引起深思的话后，小满还是迅速理智下来，冷静分析道：“难道说，你也是系统？”
可这也不太符合常理，若小世界中没有需要系统扮演的角色时，系统与宿主通常处于绑定状态，也就是说有系统的存在，那必定伴随着任务者。
那洛泽剑的宿主是谁？总不可能是上个世界的素弥吧？
想到这里，小满突然懊恼起来，由于先前它与素弥同在游戏世界，素弥又强行攻击了它的端口，以至于小满无法捕捉到素弥的波动。
如果素弥真的带着从前的冰魄剑、如今的洛泽剑降生到这个小世界，那小满就不得不想办法提防素弥这个堪称高危的变数了。
小满眼神不善地盯着洛泽剑，它不再是出于玩笑似的嫉妒，而是真情实感地考虑起眼前这个东西是否有存在的必要了。
洛泽剑显然也发现了小满的变化。
“你别多想，虽然我不是系统，但是，我是一把好剑，我是坚定站在小雀这边的。”洛泽剑连忙表忠心似地说道：“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所以，你不针对我，我也不会针对你，我们两个携手同心，一起结束最后的小世界，不好吗？”
洛泽剑说的诚恳，小满却立刻捉住了重点：“你怎么知道是最后一个？”
——而且，怎么会有最后一个小世界这种说法？任务者注定要一直奔波在各个小世界中，他们也许会有休息、有假期，但永远不会迎来结束。
“反正，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吧。”洛泽剑含糊地说道。
……
洛泽剑只语焉不详地说了这些，其他的事任小满如何问，它都不肯透露一个字。
它就这么静静地躺在桌上，剑角鞘稍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
小满唾骂道：“嘛剁！！最烦装比的人！！！”
只是洛泽剑的话，的确让小满陷入了思考中。
上一代主脑死机后，这一代主脑便立刻接任了位置，新主脑接管权限后，小满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诞生的系统。
按照前辈系统的言论，是现今的系统已经足够多了，完全可以维持各个小世界的运转，没有必要再去生成新的系统。
可现在想想，这个说法也站不住脚。
如果系统已经足够，新主脑为什么要创造出小满呢？
总不可能新主脑只是想练练手吧。
并且，洛泽剑的最后一个世界，又是什么意思？
既然洛泽剑强调是“最后一个”，那么前面小世界一定有它存在意义。
小满开始在脑海里梳理起他们经过的所有世界的蓝图——
它从前一直是站在“炮灰”这个角色去看待所有的任务，可仔细想一想主脑的态度，与所有小世界最后的结局……
换个角度想，如果怀雀不是“炮灰”，而是“主角”呢？
第一个世界，怀雀拥有了家人的爱；第二个世界，怀雀拥有了恋慕者们的爱。
第三个世界，人类与月兽形成两股势力，怀雀拥有了其中一股势力的爱。
而上个世界，如果那两个人没有打起来、素弥的做法没有那样极端，那小满是不是可以大胆设想，怀雀原本会拥有虚拟世界、以及两颗星球之主的爱呢？
而现在，怀雀的身份，是一个新生的天道……
倘若他们掠夺了龙傲天的气运，成功挤走了原本的天道。
那成为真正的天道后的怀雀，又即将拥有什么？
如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主脑在幕后操控。
那主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怀雀又在原初世界，作为什么角色，经历了什么？
他，真的只是个炮灰吗？
……
纵使小满疑惑重重，也不好在面上表现出来。
好在一转眼便是怀雀单独的入典仪式，而第二日，则是太清门入典考核正式开放的时候。
不过这场仪式虽办的匆忙，但却并不仓促，善渊真人特意将仪式安排在了太霄主峰正殿，弟子们虽然不能入殿旁观，但是可以在广场上远远眺望到有多少长老去参加了这场独属于怀雀的入典仪式。
怀雀一早便被青芜叫起来，换上了那套新做好的衣裳。
正红色的布料，上面精工绣着繁复的纹路，每一根丝线都流动着不凡的光泽，一块晶莹剔透的血玉坠在腰间，挨着血玉的，则是一柄银白色、气息清冷的长剑。
怀雀本就生的昳丽，这套衣服更是给他的面上添了几分艳色，偏偏少年常年习剑，身上又透着一股剑修独有的冷意，反倒将这艳色中和了几分。
明明眉目间像是积了雪，抬起眼时却是一派天真柔软，鼻梁挺直，鼻尖微微翘起，带着点俏皮的弧度，明明未着口脂，嘴唇却是水嫩红润，不比身上红衣逊色多少。
怀雀还未及冠，青芜便梳了个半扎的马尾，焦云鹤拿出一枚白玉簪子，端端正正地插在怀雀发间。
青芜在镜中端详着怀雀的面容，想到这么多年，怀雀在她眼皮子底下，从稚童一步一步长成了翩翩少年，她心里便生起一股酸涩的自豪感。
怀雀扯了扯青芜，对她仰起一个明媚的笑脸：“等今天以后，我就是师姐名正言顺的小师弟了！”
青芜抿着唇笑了下，她点了点怀雀的鼻子，道：“有没有这个仪式，你都是我唯一的小师弟。”
怀雀便撒娇似地拿脑袋蹭蹭青芜，焦云鹤虽然有两分吃味，但到底也是欣慰来的更多。
趁着仪式还未开始，焦云鹤嘱咐道：“等下各峰长老都到齐后，便要开始向师父宣读入门誓约，这些你都背过，我也不担心，之后便要取心头血点燃命灯，命灯燃起后，代表太清门祖上仙师认可了你，这便代表你真正拜入了太清门。”
怀雀听了，却是愣了下：“为何要取心头血？我记得之前不是点燃灯芯便可以么？”
焦云鹤道：“三年前便全换了，是掌门说从前那个方式对弟子的感应不强，取了心头血后，相当于向祖上仙师呈上命格，命魂相牵，弟子出事，师门才能第一时间有所感应。”
焦云鹤顿了顿，见怀雀眉心轻蹙，便问道：“小师弟，怎么了？”
——不好。
怀雀想，他本是天道，这具肉体凡胎不过是化身而已。
既是化身，又哪来的命格？
若无命格可言，那等下这命灯……要是点不燃，该怎么办？
怀雀扯了下嘴角：“没什么，我就是在想着等下割那根手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