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我？”
“对，年前给各大区域经理发分红和提成。派往上江的方杰方总分红最多，而且上江是全国最富的地方，好展开工作，大家已经有些埋怨和嫉妒了。您在中州出事的时候，刘贺忙前忙后，工作也一度耽搁了。”
“他的提成，要比方杰等一线大区经理少得多。而您出来后，并没有单独进行奖励安抚，而且，中州方面，刘世德和王长生在，刘贺在工作中，很是掣肘。所以~”
“明白了。”梁欢道。
刘贺的事儿，的确是他疏忽了。尤其是在他羁押的那段时间，刘贺没少劳心劳力，的确是应该额外给予一些奖励的。
但是！
中州的业务，初期是他主持开展的，不能和刘贺的提成混为一谈。
其次，他对刘贺另有安排的，不会亏待他。中州这块区域，后续会交给王长生和刘世德二人打理，这是之前说好的。
通过这件事儿，梁欢也意识到刘贺的为人。
人不错，就是没有太大的耐心，不堪大任。
走就走了吧。
“金总跟上江熊猫之间的合作，金额是多少，知不知道？”梁欢问道。
“不清楚，金总和上江熊猫合作，还是刘贺说出来的，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刘岚道。
梁欢点点头，这预示着，未来几年内，上江熊猫要和洁神针锋相对了。
“梁总，您什么时候回来？郭总已经到了，一些事需要您来处理。”
回去？
青化厂的事儿，估计是悬了。青钢不差钱儿，他又遇上一些烂七八糟的事儿，只能放手了。
可曼丽走不了啊。
“我过几天就回去，让郭总先按照年前指定的计划来。”
“梁总，您还是快点吧。刘贺离职的事儿，已经引起很多人注意了。杜总也来了，听说跟各区域经理都开始有接触了。”刘岚急道。
“呵呵，来得及。上江熊猫的厂房建成，要半年后，而实现投产，要七八个月，年底能达到正常水平就不错了。放心，处理完琴岛的事儿，我马上回去。”梁欢道。
“好吧。”
挂了电话，梁欢开始着急了。
对刘岚说得，那都是稳定人心的话。当然，说得不是假话。上江熊猫的中州工厂，从建成到投产，至少一年的时间。相对来说，这个缓冲期够长。
但是，上江熊猫绝对不会傻到投产再占领市场。
厂子那么大，随便建一个仓储，然后把货运来就行了。
要尽快回去了！
可曼丽又钻牛角尖了。
他看了眼日历，距离邢元山入院已经四五天了，他也两三天没去过医院了，该看看什么情况了。
出酒店上车，半小时后，他来到医院。
进了病房，就看见李曼丽挽着袖子，拿着一块热毛巾给邢元山擦脸，程华老婆坐在一边，跟监工一样指挥着。
梁欢觉得奇怪，他雇了两个护工，人哪儿去了。
“来了。”李曼丽发现了梁欢，转头看了眼，继续忙活拾掇邢元山。
“你怎么亲自上手了，那两个护工呢？”梁欢奇道。
“走了。”李曼丽头也不抬道。
“啊？为什么！”
“老邢不习惯她们伺候，一碰就叫唤，只能我自己来了。”李曼丽道。
梁欢听完眉头紧皱，看向病床上的邢元山。
这家伙自打入院之后，就没睁过眼。入院之前还能走能说呢，入院之后反而啥也干不了了！
就在这时，邢元山的眼皮抖动了一下，一条缝隙打开，偷偷瞅了眼梁欢，又迅疾闭上了。
梁欢准确捕捉到了这个细节，但没有说话。
默默地从病房出来，转身去找主治医生，询问邢元山当前的情况。
正对面，两个警察走了过来，跟他打了个招呼。
警察已经勘查完现场，也走访了周边群众，现在是来询问邢元山的。
“他都这样了，还能说什么。”梁欢道。
“尽最大努力吧，如果当事人实在是没有表述能力，那这个案子就可以定性结案了。”
梁欢松口气，按照警方的话，李建设应该会是个缓刑。
又聊了会儿，警察去找邢元山，他则去找邢元山的主治医生。
医生告诉梁欢，邢元山的情况不错，血块溶解得越来越小，但最终会留有一部分血块。
“也就是说，他的危险性越来越小了？”梁欢道。
“对。”
“医生，有一件事儿我不太明白。入院的时候，他能走能说，为什么到了医院，反而是不能自理了？”
医生想了下，道：“大脑的事儿，很难说，他的血块是消了，但有没有压迫到神经，这我们看不见。现在国内技术有限，国际上造影、核磁设备都没有，我没法给你做一个准确的预判。”
梁欢点点头，刚想说话，医生接着道：“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他没有伤及行走神经，行动上应该没问题的。至于为什么这样，医学方面，我很难说，您知道，精神类的疾病，都是比较抽象的。”
梁欢明白了，挑眉道：“也就是说，如果他是装得，您也没办法揭穿了？”
“哎，梁总，我可没说他是装得！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大脑是上帝的禁区啊，它不是断了胳膊腿儿之类的浅表伤，一眼看得见，谁也不敢给你下这个定论。”医生笑道。
“是啊，我就开个玩笑，您忙着。”梁欢笑着起身，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走出来。
邢元山是不是装得，他只是有点怀疑，刚才这王八蛋偷瞅自己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对方的意识已经清醒了。
他为什么要装？
简单，留住曼丽啊。
正在这时候，护士走过去了，他急忙叫住对方，问清了被邢元山赶走的两个护工的去向，随即下楼去找她们了解情况。
两个护工都是市里没工作的人，在医院里接活，替人照顾病人，补贴家用。
梁欢很快在一楼杂乱的病房里找到了她们，并询问了她们照顾邢元山时候发生过什么。
二人的答案如出一辙，那就是只要她们照顾邢元山，那对方必定会大喊大叫，跟条件反射一样。
“就这些？”对于这个答案，梁欢并不满意。
“前天我去给他换尿袋的时候，他跟他那个表嫂，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呢，看见我赶紧分开了。也就那天，把我们俩给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