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霁白和金德祥把今天的来意说了一遍后，吴煜耀脸色一沉。微皱着眉头说道：“成方这个人我还是比较熟悉的，他以前经常来我这儿。但凡他看什么东西了，要入手之前肯定拿给我掌眼。不过，他拍回来的那只‘宣德炉’我也没见过实物，图片和你们给我看的一样。”
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只炉子从器型、做工、包浆，还有最关键的就是明朝书法家沈度所提的底款，从各方面看，我个人认为就是一只‘宣德炉’。”
秋霁白不敢肯定，没想到吴煜耀竟然直接了当地说一定是宣德本朝官造的香炉。
“最近李先生没来找您？”
秋霁白问了一句。
摇摇头，叹了口气后，吴煜耀接着说道：“他最近这几年家里出了不少事儿，来我这儿的次数越来越少，这一年多来，他已经连个电话都不打了。要不是你们来说，他要出这只炉子，我还以为这小子人间蒸发了呢。”
“要不……吴老！您就联系一下成方？”金德祥试探着问道：“他有意出这只炉子，霁白也有心要收，咱们就在中间给问问呗。都是朋友，也好办事儿。”
吴煜耀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后，点头说道：“得嘞！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带东西过来一趟。”
要说还是吴煜耀有面子，一个电话，不到半个小时李成方就出现在了四合院里。
一个四十多岁，一脸疲惫的男人，身上虽然穿着夏装，却因为长时间没有打理过，显得皱皱巴巴。手里抱着个白色绒布包裹，显然，里面应该就是那只沈度底款的“宣德炉”。
“吴老！实在是不好意思，最近实在太忙了，这么长时间没来看您了。”
李成方主动地和吴煜耀问候着，同时也冲着金德祥笑着点了一下头。
吴煜耀一笑，说道：“什么都别说了，我都知道了。咱们屋里谈。”
进屋后，吴煜耀让李成方把包裹放到桌子上，然后给他介绍了秋霁白。
坐下后，吴煜耀说道：“成方！事情出了，就别往心里去，想办法解决才行。”
李成方点点头说道：“这个我懂。现在我已经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差不多了，不欠谁的债了。”
“那就好！”吴煜耀接着问道：“债都换了，那你怎么还要出手这只炉子啊？”
无奈地一笑，李成方说道：“这不前几天有人给我算了一卦，就说这只炉子太过威武、霸气，一般人压不住它，所以我才接二连三的倒霉。当然了，对这个我也就是听听而已，最多将信将疑。不过，我虽然不欠债了，但我和我儿子总得找个谋生的道儿啊！房地产是干不下去了，我正琢磨用这只炉子的钱，投资干点儿别的行业。”
吴煜耀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啊！也好，东西就是东西，什么时候都没有人重要。”
看了一眼秋霁白和金德祥，吴煜耀接着说道：“我今天让你把东西带来，就是因为霁白想看看。如果合适，他就收了。都是朋友，事情好办。”
“嗯！”李成方点了一下头，说道：“吴老！全屏您一句话。”
说着，李成方就动手，小心地把桌子上白布包裹打开了，里面正式那只精工铸造的铜炉。
“没错了！这就是宣德炉。”
手都没碰到炉体，吴煜耀就极为肯定地说道。这就是专家学者，以及古玩行里的大藏家、老玩家的眼力。
一件器物到不到代，是真是假，在这些人的眼里，往往第一眼就已经断定了结果。就是因为这些人过手上眼的东西太多了，一件器物什么时代应该具备什么特征，一目了然。
而最神奇的就是，这些专家学者能够清晰准确地铺捉，到代的真品器物自身散发出来的气场。
越是古老这种气场就越强，越是重器这样的感觉就越清晰。
吴煜耀能感受到这种气场不奇怪，金德祥就稍微查了一些，他更注意到的是这只铜炉表面漂亮的黑漆古。
其实，令吴煜耀和金德祥没有想到的是，秋霁白也是从第一眼看到这只铜炉后，就已经断定这是一只到代的“宣德炉”了。
第一反应的直觉往往就是最正确的判断。
用手示意了一下吴煜耀，李成方说道：“吴老！请您上一眼。”
“嗯！”
吴煜耀伸出双手，轻轻拿起那只炉子，在手上掂了掂。多年练就的功夫，他的手就是鉴定古玩的利器，只一摸一掂之间，指尖上传来的感觉，可比很多的所谓专家的眼睛都要好用。
掂了掂后，吴煜耀把炉子放倒，露出了下面差不多一点二厘米见方的底款。几个人清晰地看到了“大名宣德年制”六字楷书底款。
“漂亮！这六个字写的漂亮，刻的也精到。”
吴煜耀赞叹地说到。
“难怪一个字放大到一尺见方，还能做到字形不散，沈度的字写的确实好，但这个刻字的工匠也堪称大师级的工匠了。”
秋霁白同样很惊叹。
又看了看**的内堂，虽然炉子用过，但依旧能够看出来内堂打磨过的痕迹。
“就冲这内堂打磨痕迹看，就是皇宫下旨官造的东西。普通老百姓用的炉子哪有闲工夫打磨呀！”
金德祥也凑热闹来了一句。
听三个人都对这只炉子的出处、等级、品相给出了肯定的结论，李成方脸上神情一松，说道：“吴老！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真担心这是一只现代仿的‘宣德炉’，您不知道，我现在可全靠这只炉子翻身了。”
吴煜耀一笑，说道：“成方！东西没问题，我看是到代的‘宣德炉’，不过这价钱，以眼下的行情，一千七百万恐怕没人能接手。”
李成方点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不过，我也查了一下宣德炉的市场价格，在高峰期还没有我这只等级高、品相好的炉子，都能轻松卖到两千万以上，我这个价格不算高了。”
“成方啊！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市场就是这样低迷，你要是想快点出手，一千二百万好卖一些。”
吴煜耀接口手动。
就在几个人陷入僵局，都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秋霁白插嘴说道：“李先生！你的这只炉子可不可以拿来先做抵押呢？”
秋霁白这么一手，把房间里其他人都给搞糊涂了。.